路灯闪烁了几下,不过眨眼功夫,老人的身影又消失不见了。
温岷目光错愕,也走到了这盏路灯之下。
近几年搞城镇化建设,路灯都换成了太阳能。
果然是生活在光下的人,跳转时间的条件也与他不同。
温岷收下了这份来自几十年前后的歉意。
雨势渐渐减弱,晚归的路人揉了揉眼,还以为刚才路灯下的黑色身影是自己的幻觉。路灯闪烁了几下,不过眨眼功夫,刚才的老人又消失不见了。
——
禹乔总觉得姜岷最近怪怪的。
他陷入沉思的次数在增多,接吻的时候也会突然遮住眉眼,问禹乔他是谁。
被打搅兴致的禹乔大王很不愉快地甩了他一巴掌,压着这个可恶的仆人狠狠地“欺凌”一番,从另一种程度上完成了恶毒青梅的戏份。
“你最近怎么了?”心满意足的禹乔倒在床上,将头枕在了姜岷的手臂上。
姜岷面上的红晕还未消退,用另一只手抓住了禹乔蠢蠢欲动的手:“不可以。”
“虚伪。”被抓包的禹乔悻悻收回手,“摸一下而已。”
“太快了。”姜岷轻声叹气,侧头吻了她的额头,“怕会伤害到你。”
“我只是在想起了一个著名的悖论,一个人回到了过去杀死了他的祖父母,祖父母死亡,那他也不存在。如果他不存在,那会是谁杀死了他的祖父母?”姜岷看向了天花板,“我由此想到了另一个问题,如果一个人回到了过去,改变了自己的命运,那他还会是他吗?如果改变后的他不是他,那他真的改变了自己的命运吗?”
禹乔嘟囔:“什么他不他的,听着头都要晕了。”
“这种绕来绕去的问题是不会有绝对的回答。”禹乔微眯起了眼,“这和忒修斯之船悖论有些像。我曾经也跟一个人问过这样的问题。”
姜岷将视线移置到了禹乔的睫毛上:“哦?他是怎么说的?”
“他说,无论经过多少改变,忒修斯之船的依旧是忒修斯之船。”禹乔懒懒地打了一个哈欠,“温岷都告诉你了?”
姜岷目光微愣,苦笑道:“你早知道了?好像一夜之间,我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各种秘密。难怪了,难怪我先前总觉得你和他之间有什么秘密。原来这个秘密是这样的。”
那你身上的其他秘密是什么呢?
那个回答忒修斯之船悖论的人又是谁呢?
姜岷又吻上了禹乔的额头,想要这个亲昵的举动压制住内心的惶恐不安。
他曾笃定他的未来里一定有禹乔,但现在却有些不确定了。
只是还没有等他继续忧愁下去,禹乔家中大门传来了声响和沈梅说话的声音。
禹乔一个鲤鱼打挺,直接从床上一跃而起,把姜岷的拖鞋踹进床底,又慌慌张张地拉开了衣柜,用气音说话:“进去。”
姜岷有些懵:“我应该不需要躲起来吧?”
禹乔把他拽下床,顺手递给了他一个镜子:“你是不是忘了刚才我试了一管新买的口红?看看你那满脸的口红印,这能见人吗?”
姜岷拿着镜子,快速钻进了衣柜,又将柜门关好,心想幸好进来的时候把鞋放鞋柜了。沈梅夫妇一般都会把鞋子放在鞋柜旁的鞋架上,除非换季很少打开鞋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