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乱哄哄地存活着,我在他们身边也一直过着乱糟糟的日子。从菜市场捡来的死鱼的鱼腥味,几天不洗澡后的汗酸臭味,梅雨天墙壁传来的霉味,老鼠死在墙壁夹层的腐尸味……这些难闻的气息构成了我的整个童年。”
“如果没有禹乔的话,现在的我也不会穿着散发皂角香的白衬衫,坐在这里和您一起品着这上好的西湖龙井。”沈砚停下了手头的动作,端好茶杯,又喝了一口茶,满嘴清香。
封屹眼神复杂。
他没有想到眼前这个贫穷家庭出身的人会认出所用的茶叶。
“这茶不错,但还是不如千年前乔乔所喝的那般好闻。”沈砚微微阖眼,嗅着空气里的茶香,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果然,没有被工业污染过的茶就是比现在的要香。”
封屹的心思不在茶之上,五官愈发冷冽。
沈砚知道封屹现在已经被他那些话语所吸引过来了,终于开始进入了正题。
“在我五岁的时候,我们村子附近挖出了一座古墓,据传是一位侯爷的墓。就在那个墓被挖出的当晚,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沈砚放下杯子,陷入了回忆,“我在这个梦里第一次见到了乔乔。”
“她穿着一件白色的古代亵衣,躺在一张古色古香的床上,睡得极其香甜。那个时候的我还以为她是电视里的仙女,不敢站近来,只是远远地看着她。”
沈砚说道:“她的床帘上悬着一个铃铛,她醒来后就伸手拉了拉铃铛的线。铃声响起后,就有侍女从屋外进来,帮她换好衣服,服侍她洗漱。”
他就这样看着禹乔用一根骨质牙刷柄细细清理着牙齿,突然就有了一种莫名的羞愧感。
他把这次的梦当做了一场偶然的奇遇,却不曾想他在今后还能梦见她。
梦的次数多了,梦的内容也跟着越来越多。
围绕着禹乔转的那些侍女都叽叽喳喳地讲着他从来没有听过的话,但他发现了禹乔脸上也有着同样的茫然。
她和他一样,也听不懂这些侍女在讲什么。
这个共同点让他高兴了许久,但唯一不好的是梦中的禹乔始终都没有看到过他。
后来,他跟着梦中的禹乔一样爱护自己的牙齿,跟着梦中的禹乔一样好好的照顾好自己,冷了穿衣服,热了就脱外套……
他在禹乔身上了解到了许多家里人没有教给他的生活常识。
【又被卡了,我真的没有写什么啊!大家明天来吧!呜呜呜,真是糟糕的一天。】
沈砚在无数次看见过禹乔在认真地看书。
她的嘴角挂着恬静的笑,眼神中闪烁着光芒,浑身散发出了一种迷人的气质。
年幼的沈砚想,她眼里闪烁的一定是智慧的光芒。
于是,他也在现实中学着禹乔去看那些书。
到了十八岁成年后,明知禹乔看不到自己的沈砚壮着胆子,凑近了正在看书的禹乔,终于认出了那些或复杂或简单的繁体字——[喘着粗气的封胥加重了(哔—)的力度,在(哔—)之后满意地摸着温宝儿(哔—)的(哔—),感受里面满满当当的(哔—),一脸柔情:“宝儿,给我生个孩子吧!”]
沈砚:……
沈砚终于在这一刻看清了禹乔的真面目,打碎了对禹乔看书的滤镜。
可奇怪的是,梦醒后他所看到的文字却一直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封胥”“温宝儿”这五个字开始扭曲了起来,逐渐变成了“沈砚”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