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乔似乎也感觉到了,朝他弯了弯眼。
他突然有些感谢那几杯烈酒,至少不会有人认为他的脸红是因为心中羞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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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子结束后,霍钊就重新回到了帝都。
他的变化,周围的人都能感知得到。
独脚金斜睨着眼,目光狡黠:“有喜欢的人了?”
霍钊浑身一震,被一下子拉回了现实。
他低头假装在喝水,却发现自己拿的是个空杯,一时间有些手忙脚乱。
他放下了空杯子,不好意思地清了清嗓子,嘴硬道:“没有。”
独脚金哪里会信他的话,冷哼了一声:“跟你爷爷当初一个样,耸!当初要不有我在,你爷爷和奶奶可成不了。”
独脚金伸手拿起茶壶,在霍钊面前的空杯里注入茶水。
茶水热气氤氲,模糊了霍钊的眉眼。
他看着空杯的水位线慢慢地上升,有些晃神,好像在这碧清的茶水里看到了那一双溢满灵气的眼眸。
“我比她大七岁。”他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在他上小学的时候,禹乔才刚在那个昏暗的地下室里出生。
他已经步入社会那么多年了,她才刚刚进入大学。
“切,我还以为有什么呢?不就差个七岁吗?看把你给愁成啥样子了!等以后老了,你六十七,她六十。这不也没差多少嘛!”
“可是,我觉得,她值得更好的人。”独脚金抬眼一看,对面长相英俊的男人此刻眼睛都红了,“我怎么配呢?”
独脚金心中叹息。
真是跟他那个爷爷一模一样。
这爷孙都是一个为情所困的鬼样子。
照他老金来看,怕个毛啊!
直接上!
独脚金把自己声音提高了几个度:“哪里不配了?我看可配了!”
独脚金继续说道:“你看啊,你条件多好啊!人民警察欸,又有编制又体面。长得又那么好,个子也高,哪家丈母娘看着都喜欢啊!你与我说一说你和那姑娘怎么认识的。”
“我和她在十年前就认识了……”霍钊垂下头去,他的眼神开始发散,被拉回了十年前的那个夜晚,十七岁的少年与十岁的小女孩坐在医院的长椅上分食了一块奶油蛋糕。
那个时候的他只是觉得这个小女孩乖得可爱,隐隐有些哥哥的做派,照顾着这个遭遇不幸的小妹妹。
十七岁的少年哪里会知道,他会在十年后对这个妹妹一见钟情。
好肮脏的想法。
她都还叫着他“霍钊哥哥”,估计也是把他当做哥哥看待。
可她却不知道,她所信赖的童年救星霍钊哥哥对她已经抱有了道不明的心思。
独脚金听了,只觉得无语。
这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爱恋,却因为霍钊这人对自己的高标准道德要求而变成了“变态”。
一个二十七岁的男人爱上一个二十岁的女孩子,明明也算正常啊!
怎么到了他嘴里却成了变态才会做的事情?
霍钊还救过那女孩,这分明是加分项,很拉女孩和丈母娘好感的事情。
在霍钊口中,就变成了他自己挟恩图报。
独脚金叹息:“我现在倒庆幸你没有去当兵了,也在后悔为什么没有阻止你当警察。”
独脚金看着眼前的高大男人,却想起了当年那个被他吓出鼻涕泡的小男孩:“你的心太软了。”
独脚金不是没有发现过,霍钊成为警察后的精神压力一直就很大。
比起责怪他人,他尤其擅长责怪自己。
是不是自己判断失误才导致罪犯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