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

病房里静悄悄的。

我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左脸因为冰敷已经不那么肿了，但额头上还缝了几针，包着纱布。

梁蓁就坐在床边，眼神既温柔又复杂地看着我。她拿起手机，给助理打了个电话，声音里透着股子坚决：“顾泽现在哪儿呢？”

“他被带到拘留所了，正在接受调查。”助理在那头说。

梁蓁的声音冷得像冰：“告诉他们，别留情面。”

“知道了。”助理应了一声，电话就挂了。

梁蓁看着我，满脸歉意：“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你。”

我想说顾泽的事，但想想梁蓁估计已经知道了我是谁。梁蓁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你放心，我会让顾泽为他做的事付出代价，包括他以前怎么对你，我都会一一跟他算清楚。”

我心里乱糟糟的，但还是说了声：“谢谢你，梁蓁。”

“咱俩之间不用谢。”梁蓁笑了笑，眼神里满是温柔和坚定。

“顾泽现在被扣在拘留所，正在被严查。”梁蓁说，“我会让他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到底。”

说完，她停了停，轻声问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不是你养父母的亲生儿子？”

我点了点头，想了想，把事情的原委都告诉了她。原来顾泽是自己找上门来的，拿着走丢时长命锁，亲子鉴定也说是顾家的孩子。可后来养父母出意外需要输血，我才发现他的血型不对。我又偷偷做了dna鉴定，结果吓一跳，他和养父母根本没关系。

我查了查，才知道真正的顾泽早就出事了。这个人，原来是和顾泽一个孤儿院的，看到顾家的寻人启事和长命锁，就动了冒充的心思，一步步进了顾家。

“为什么那时候你不告诉我这些？”梁蓁的声音有点抖。

我苦笑了一下，自嘲地说：“因为我爱你啊，不想让你知道这些乱糟糟的事，更不想你发现自己爱错了人。后来我得病了，知道自己活不久了，见你又一直对我保持距离，就想着把肾给顾泽，让你们能在一起，哪怕他其实不需要。”

“你们婚礼那天，我虽然看不见了，但听着现场的声音，真心为你祝福，希望你能得到我从没得到过的幸福。”

梁蓁紧紧抓着我的手，放在胸口，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顾琛，对不起！我错得太离谱了！我一直以为我爱的是别人，可实际上，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你”

“我不求你原谅，只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用余生去弥补，好吗？”

现在的梁蓁，没了以前的清冷和高傲，只剩下满心的后悔和渴望。我看着她，沉默了好久，最后点了点头。

“顾琛，谢谢你。”梁蓁的眼眶红了，笑容里带着几分孩子气，眼泪不自觉地掉了下来。

在拘留室里，我和梁蓁面对面站着，顾泽也在，空气都好像凝固了。

顾泽的眼神空洞洞的，像失去了所有颜色。从他被揭穿那一刻起，他就明白，和梁蓁的过去已经像泡沫一样破了，再也回不去。

“为什么？”顾泽的声音沙哑，带着不甘和困惑。明明以前梁蓁对他那么好，甚至为了他的一句话，什么都愿意做。可现在，怎么变成了这样？

梁蓁冷笑了一声，眼神里满是嘲讽：“我也想知道，我怎么会把真心给一个骗子？”

顾泽握紧拳头，想辩解：“就因为我不是顾家的少爷？你就要抹去我们所有的回忆吗？”

梁蓁的眼神变得深邃：“跟身份没关系，真正的原因是——顾琛真心爱我，而你，爱的只是占有和掠夺，包括我。”

顾泽的脸色惨白。他自己心里清楚，从一开始接近梁蓁，就没那么单纯。他爱的，或许只是那种征服的快感，而不是梁蓁本人。

梁蓁不想再跟他废话，带着我转身就走。临走时，我还听到顾泽喃喃自语：“或许一开始是为了争夺，但后来我是真的爱上了你”

秋天的海城，美得跟画似的。

天特别蓝，满地都是黄叶，山林里五彩斑斓的，特别好看。

梁蓁穿着洁白的婚纱，踩着花瓣铺的小路，慢慢地向我走来。每一步都像是走向幸福的未来。

这一刻，幸福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