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里捆了一把零钱,用白纸包着,上面用铅笔标记了三千二百块。
这是自己开店以来挣得第一笔收入,自己手头留了两百块打算买套衣服给父母,算是孝顺长辈的。
“钱先不着急,你开店需要进货,手头紧张生意做不下去的。”
她没接,也知道他挣得辛苦钱。
自己跟他们没什么深厚的感情,甚至不记得小时候怎么一起长大的,就当是买下这些年的情谊。
刘芳开车离开,去了市里。
今年市里比较热闹,到处都是人,快要过节了,各家各户的出来采购。
商场里行人肩并肩头挤头,让刘芳望而却步。
本来是想着买点生活用品,看这个架势,自己绝对抢不过这些人,还是等周康来采买吧。
空间里的灵泉突然倾斜而出,她整个人险些晕厥过去。
荒废许久的泉水突然开始往外涌,淹没了之前开垦出来的黑土地。
不知道怎么的,突然的心慌,让她有些喘不上气。
说不出的感觉,像是要发生不好的事情了一样。
这预感愈发的强烈。
她开车往回走,边走边给周康打电话。
对方迟迟没接,刘芳慌了,掉头开去他的公司。
公司办公室里,一片祥和,没人知道周康去哪里了,随行秘书今天出奇的没跟着出门。
刘芳拉住他,脸上带着紧张“周康呢?”
秘书愣了愣,急忙打招呼:“夫人,他外出见老友了,应该再有半个小时就回来了。”
刘芳不放心,“你把地址给我,我去看看。”
平日里,周康要见谁不会轻易给秘书说,秘书也不敢随便问,可当下看刘芳着急的模样,他只能硬着头皮写几个地址。
“周总跟这几位老总关系不错,没事就会坐在一起喝茶,您可去这几个地方碰碰。”
刘芳抓着地址急忙往外走,外面夕阳落下,照亮了地平线,没有午后烈日的炙烤,空气里充斥着泥土的香味。
她刚发动车子,大哥大突然响了起来。
“是周康先生的家属吗,这里是中心医院,他的车辆在路边被大货车碾压,马上要进行手术,需要您立马来签字。”
她耳边嗡嗡做响,有一瞬间的昏厥,脸色惨白的吓人,强忍着害怕回应:“好,我马上到。”
从公司开车到中心医院,不到10分钟路程,她跑的两手发汗,握方向盘的时候只觉得打滑的厉害。
跌跌撞撞的冲进手术室门口,护士已经等候多时。
“周康家属吗?”
她赶紧点头“我是,他情况怎么样了?”
护士来不及多说,“签字吧。”
几笔下去,护士拿着单子就往里冲,把她隔绝在外面。
手术灯瞬间打亮,她双眼无神的看着大门,恐惧在心口不断蔓延开来,爬满了整个胸腔,双手条件反射的颤抖,脸色由白变灰,透着淡淡的死气。
周康已经没有父母了,不能在没有她和孩子,这时候要坚强,她要等着他出来。
艰难的坐到椅子上,抛开脑子里的胡思乱想,现在、当下,最要紧的就是等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