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被仪嫔推入湖中小产，他开始对她不喜，觉得她不检点，不是什么正经女子，不许瑞王再沾染她。

可即便对她不喜，他还是纵容了她。

在太子妃大选时，她当着他的面作弊，他也没有追究。

两年前的翰林院考核，她得了第一，他怀疑成绩不实，但也没有追问过。

叶贵人为难她的事被他知道了，他敲打了叶贵人。

在侍卫失踪一事上，他强行给瑞王赐了婚，又将慕天烨由皇城司指挥使降为了马监。而作为事情起因的她，他却没有动她分毫。

这一切全是因为她长的像此刻自己眼前的这个女子。

尽管慧明帝心里已有所猜测，但为了向阿尔日娜表示他对这件事的重视，次日便下达了文书，要求各州县张贴告示寻找。

慕天烨被慧明帝召进宫。

进宫的路上，他看见了告示，不由得眉头一蹙。

告示是北朝寻找二十年前在大雍丢失的公主的。

上面提到，公主背部有鸢尾花胎记。

苏小玉的左背上是有一个胎记的，巴掌的一半大小，形似鸢尾花。

而且，苏小玉的年岁也相符。

慕天烨一进御书房，慧明帝便让林公公守在了门外。

慧明帝一瞬不瞬地盯着他，问道：“外面的告示你应该看到了，苏小玉是不是？”

慕天烨心里一惊，慧明帝为何会怀疑到苏小玉？

他强自镇定道：“陛下为何这么问？”

“这你不用管，”慧明帝依然盯着他，目光灼灼，“你只需告诉朕，她到底有没有那个胎记？”

“没有。”

慧明帝狐疑，“真没有？这是你生还的机会！若她是北朝公主，有她为你求情，你就不用死。”

将慕天烨交给北朝处置，是北朝退兵的条件之一。

以拓跋洪的做派，很大可能会处死慕天烨。

慕天烨好歹是他侄子，只要有一丝机会，他也不希望慕天烨死。

慕天烨语气坚定，“没有。”

慧明帝从他神色中看不出撒谎的痕迹，心里有些失望。

“她不是也无妨，”沉思了片刻，慧明帝开了口，“好歹你们夫妻一场，想必她也不愿看到你死，让她去冒充。太医院的人可以做胎记的，再加上她本来就与北朝王后长的相像，足以以假乱真。”

慕天烨劝阻，“告示上只说了胎记在后背，并没有说具体位置和大小，就是为了防止有人作假。”

“这些朕早就想到了，朕去问，就说有一位女子跟王后长的相像，如今不在京城，寻问胎记的具体情况，是想派人去找那位女子核实。王后跟朕有些交情，不会怀疑朕的。”

慕天烨知道现在的苏小玉并非原来的苏小玉，所以拓跋洪夫妇根本就不是她的父母。

她现在过的好好的，为什么要让她去一个陌生的地方，跟一些不是她亲人的人生活在一起？

“臣与她已经和离，她没有责任救我，臣也不稀罕她为我做什么，死了便死了。”

“混账！”慧明帝呵斥道，“若你死在战场，也算死得其所！可如今要将你交给拓跋洪，朕都觉得憋屈！”

慕天烨语气淡淡，“陛下不必为臣操心，臣早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早死早解脱。”

“你说什么？”慧明帝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度，“你打仗把脑子打坏了？”

“拓跋洪既然将臣作为退兵的条件，就不会轻易放过臣，岂会因为谁的求情就改了主意？”

慧明帝眸色一凝，叹了口气，“那总要试一试……”

慕天烨态度坚决，“臣一心求死，还望陛下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