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原来的二十万兵马，已损失八万之多，剩余十二万左右。

几日后，从南境调来的四万兵马也到达了北境。

加上慕天烨从京城带来的一万兵马，现共有兵马十七万。

而北朝兵马粗略估计还有四十六万之众，差距甚大。

事实证明，顾红绡不止武功好，还深谙用兵之道。

慕天烨将指挥权交于顾红绡，顾尘也放下了以往的傲娇，出奇的配合。

慕天烨和顾尘在前方带兵迎战，顾红绡在城楼观战，寻找敌军弱处，思索战术。

战后，三人一同讨论战况，制定下一步对敌策略。

他们在北境作战两个月，大小战役十几场，斩杀北朝大将两人，战事虽依然艰难，但北朝再也没有攻下过一城。

战报传回京，醇亲王喜极而泣，“本王就说自己是个有福气的，怎么样？他们真给本王争气！”

江廉瞥了他一眼，“王爷，说您有福气的话是老臣说的，可不是您说的。”

醇亲王眉毛一扬，“甭管是谁说的，本王的福气是谁也羡慕不来的，本王肯定上辈子积了不少德……”

慧明帝本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他也没想到他们能有如此表现，不禁龙心大悦，连带看着醇亲王都顺眼了不少。

这些日子，慕天烨同顾尘一起讨论战事，一起布防，在战场上并肩作战。两人交流的时候很多，但顾尘从未提起过苏小玉。

两年了，他已经两年没有见过她了，也没有她的任何消息。

他想问问顾尘她如今好不好，又觉得自己问的多余。

顾尘和陆知意都是她熟悉的人，跟他们待在一起，她怎会不好？

又一场战役过后，夕阳将天边染成一片暗红，士兵们正在清理着地上的尸体，断戟折矛斜插在斑驳的土地上。

极目望去，一片疮痍。

他们虽暂时守住了城池，但北朝兵马依然倍数于大雍，长期耗下去，他们还是会败。

慕天烨不想再等了，他准备去刺杀拓跋洪。

拓跋洪一死，北朝各方势力必会为争夺大汗之位而内乱，到时候便没有精力再顾及大雍。

最初他请旨来战场，本就是打的这个主意。

初秋的天气，傍晚已有了凉意，营里正在准备晚饭，升起阵阵炊烟。

顾红绡和顾尘站在营帐外说话。

慕天烨向他们望过去，心绪复杂。

现在他终于知道为何醇亲王对顾红绡念念不忘了，顾红绡深明大义，武功高强，又有谋略，确实在女子之中少有，但是却苦了他的母妃。

起初，他并不知道醇亲王心里的人就是顾红绡，知道之后，他曾恨过顾红绡，恨过顾尘。

但是，顾红绡在他母妃与醇亲王成亲之前就离开了京城，直到他母妃去世都没有出现，怎么怨都怨不到顾红绡头上。

醇亲王心里想着她，冷淡了他母妃，才使他母妃郁郁而终。

想到这里，慕天烨深吸了口气，按下了这些思绪，抬步朝着顾红绡和顾尘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