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玉去外间翻找到药，来到床前，慕天烨已经褪下了裤子，露出了伤处。

苏小玉拿过火烛，定睛看去，伤处已肿起，紫色瘀血清晰可见，“很疼么？”

“不疼，十板子而已，上次打了六十板子不也没事么？”慕天烨满不在乎道。

苏小玉用指尖蘸了些药膏，涂在伤处晕开，慕天烨忍着没有喊疼，而是笑道：“我比瑞王幸福多了，同样是挨了板子，他是孤家寡人一个，没人心疼。”

苏小玉轻轻涂抹着，“谁说人家是孤家寡人了？听说烟柳在瑞王身边很受宠的。”

慕天烨冷哼一声，“她怎么能跟你比？”

“人家是绝色美人，比我好看，在常州的冰饮铺子里，你也见过的。”

“在我眼里，你最好看，没有比你更好看的人！”

“是么？”苏小玉笑了笑，“那么，洛含雪呢？”

慕天烨一顿，而后说道：“她也比不了，我说过了，在我眼里，你最好看。”

苏小玉给他涂好了药，又爬到了床上，盖上了被子。

夜里寒凉，她的手露在外面这么一会儿，就已经冰凉了。

“其实，我一直好奇，洛含雪容貌倾城，又有‘京城第一才女’的称号，而且出身国公府，又心悦你，你为何不动心？后来，我想到了去年那次庙会……江简之与江易之的容貌何其相似，不熟悉他们的人，即使近在咫尺也难以分辨，可当时那么远的距离，你却一眼就认出了洛含雪身边的人是江简之，而不是江易之，说明你早就知道他们两个的事。所以，你不是不喜欢洛含雪，而是知道她与江简之暗通款曲，才心生排斥，对不对？”

慕天烨看向她，眸色认真道：“若是不知道她与江简之的事，她确实是做妻子的合适人选，但是与喜欢无关，只是衡量之后的选择。可是玉儿，你不一样，你是我初见欢喜、再见倾心的人，没有任何衡量，只是单纯的喜欢。”

“哼，不要把自己说的那么高尚，若我是个丑八怪，还能入的了你的眼么？说白了，你就是见色起意！”

慕天烨点头认同，“我从来都没有否认过这一点，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没有人不喜欢美色。”

“你说的太绝对了！我从来都不在意容貌，只有肤浅之人才会看重外貌。”苏小玉立刻反驳。

“你嘴上说不在意，事实上还是在意的，假如我长相丑陋，我不信你会喜欢。”

苏小玉一噎，想了想，确实如此。

她所谓的不在意容貌，指的是长相顺眼即可，但绝对不能丑。而“绝对不能丑”这一点不就是对外貌的要求么？

这么说来，她对外貌也是在意的。

想到这里，她又问了一个问题，“所以，瑞王明知道被三皇子算计了，却没有处置烟柳反而将她留在府中，是因为她的美貌，对么？”

“不止是美貌，应该还有别的……”慕天烨眸光闪烁，一副不好说出口的样子。

“还有什么？”苏小玉好奇道。

“那个……应该是她伺候的舒服……”

苏小玉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他说的“伺候”是指什么。

她忍不住轻斥道：“你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什么？除了黄料，就没有别的，看来军营也不是什么好地方。”

“我说的是事实，以烟柳的出身，她必然知道怎么取悦男人……”

之后，两人便随意地聊着，想起什么聊什么，直至晨光熹微……

新的一年开始了，他们还有大把的时光在一起，一辈子，岁岁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