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玉掀开车帘看向外面，天已经黑了，铺子门口挂起了灯笼，街上的人有的步履匆匆，有的三五结伴走向酒楼，也有一双双男女在寒风中悠闲地逛着……

她的心里很乱，不知如何面对顾尘。

两人沉默许久，顾尘酸涩地开了口，“我哪里不如他？论相貌，我俩相像；论武功，我俩相当；论智商，他不如我；论财富，他更是远远比不上；若说是因为身份，今日你也见到了，我若想要世子之位，易如反掌。所以，我到底输在哪里？”

苏小玉垂眸，“你处处比他好，比他聪明，比他风趣，比他情绪稳定……只是，我心里已经有了他，容不下别人了。”

闻言，顾尘沉默了半晌，然后问道：“若没有他，你会选择我吗？”

苏小玉抬眸，认真道：“也许会。”

顾尘裹了裹披风，随口道：“那就好办了，明日我就去杀了他。”

嗯？还能这样？

苏小玉不以为意，看了他一眼，“你如今这个样子，根本没有能力杀他。”

顾尘冷哼一声，“杀人的方法有千百种，谁说一定要真刀真枪地交手？”

苏小玉沉默了片刻，由衷说道：“顾尘，你真的很好，很出色，你长得好，功夫好，聪明，幽默，又富可敌国，是我见过的所有男子里面最优秀的，没有之一。”

“因为我好，所以看不上我？”顾尘自嘲道。

“我配不上你！在常州时，你也说过，你喜欢洁身自好的女子。”

“你明明知道我是随便说说的，我从来没有嫌弃过你！”顾尘生气地别过脸去。

苏小玉垂眸，低声道：“是我不配，你值得更好的。”

顾尘不再说话，从行驶中的马车上跳下来，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苏小玉叫停了马车，也跟着跳下来。

“顾尘！”

顾尘脚步不停。

“顾尘！”

顾尘依然没有回头。

“谢彧！”

顾尘脚步一顿，回过头来……

苏小玉望着他，不知为何，不由自主地就红了眼眶，“对不起……”

顾尘走过来，将她轻轻拥入怀中，嗔怪道：“你哭什么？是你不要我，搞得好像我抛弃了你似的！”

苏小玉哽咽道：“我心里难受……”

“你没有对不起我，也没有对我始乱终弃，有什么可难受的？你再哭，我就自动理解为‘猫哭耗子假慈悲’……”

是啊，她喜欢他的时候，他没有回应，后来她喜欢上了别人，她的确没有做错什么。

可是，为什么她心里这么难过？总觉得对不起他？

顾尘在她心里，始终是不一样的。

不管是初见谢彧时的眼前一亮，还是后来被他的幽默风趣所吸引，抑或是初来此处对他的念念不忘，都是真实存在过的。

只是后来她喜欢上了别人，便渐渐淡忘了他，再见到他时，心中已是波澜不惊。

但是，即便是波澜不惊，他在她心里也是不同的，无关风月，那是属于她的初次心动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