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下朝后，张淮早已等候在御书房外。

他跟着慧明帝进了御书房，站在了下方。

慧明帝坐定，看着张淮神色不太好，忍着怒气道：“怎么？又失踪了？”

“没有……”张淮欲言又止。

慧明帝闻言松了口气。

“死……死了。”

“什么？”慧明帝拔高了声调，身子也微微前倾，“怎么死的？”

“臣带人一直暗中跟着，赵炯轮值后去了青楼，后来……”张淮偷眼看了慧明帝一眼，吞吞吐吐道：“他找了几个姑娘作陪……由于……由于床第之事太过激烈……大泄身而亡。”

慧明帝蹙眉，“验尸了吗？”

“验过了，确实是泄身而亡。”

慧明帝眉目一厉，“张淮，即刻去翰林院，将苏小玉投入大牢，什么时候抓到凶手，什么时候放人！”

“是！”张淮领命而去。

林公公恭维道：“陛下圣明，如此一来，凶手便会主动出来认罪。”

慧明帝沉着脸，“林诚，你觉得是谁做的？”

林公公略一思索，说道：“前两次的老奴说不好，但这次赵炯的死，老奴觉得应该是个意外。”

“意外？”慧明帝一掌拍在桌案上，“哪儿有这么巧的意外！”

话音刚落，便有内侍进来禀报，“陛下，瑞王殿下求见！”

“不见！”

片刻后，内侍又匆匆进来，“殿下跪在殿外，说要跪到陛下肯见他为止。”

“让他跪！敢威胁朕，看他能跪到什么时候！”慧明帝气不打一处来。

两个时辰过去了，慧明帝合上奏折，宫人们端着午膳进来。

慧明帝活动了一下脖子和手腕，抬眼问道：“他可还跪在殿外？”

林公公忙凑上前去，“是啊，陛下！这么冷的天儿，再跪下去怕是会落下寒疾。”

“啪”的一声脆响，慧明帝将刚刚拿起的筷子又摔到桌案上。

“让他进来！”

终究是他最疼爱的儿子，慧明帝还是于心不忍。

林公公疾步出去，小跑着来到瑞王面前，“殿下，快起来，陛下传您进去呢！”

林公公一边说着，一边扶起瑞王。

因天气寒冷，又加上跪的太久，瑞王的腿脚已经麻木。在林公公的搀扶下，缓了好一会儿才能走路。

林公公心疼道：“殿下，您这是何苦呢！”

进了殿内，瑞王撩起衣摆正要施礼，慧明帝在他动作之前喝道：“站着！”

瑞王动作一顿，站直了身子，面部肌肉冻的有些僵硬，发出的声音有些颤，“父皇，侍卫的事是儿臣做的。”

“真是你做的？”

“是！”

慧明帝的语气逐渐染上寒意，“哪次是你做的？”

瑞王心里一惊，抿了抿唇，如实道：“第二次。”

“也就是说，此事不止你一人参与了！好！好得很！”慧明帝咬着牙，眉目间威压尽显。

“父皇可以随意处置儿臣，但求父皇放了苏姑娘，她是无辜的。”瑞王恳求道。

慧明帝冷笑，“人还没到齐，怎能随意放人？”

“不过，”慧明帝看着瑞王，说道，“朕可以网开一面，只要你答应朕两件事，朕现在就可以放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