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瑞王这几日吃不下，睡不好，心绪不宁的样子，殷离看不下去了。

自从王妃过世，殿下就再也没有碰过女人，府中也无任何妾室。同为男人，他明白这份忍耐有多么不易。

殿下模样俊朗，身份高贵，外面有多少女人想挤进来暂且不说，府中自然也有过婢女爬床的事。

有一次，先前伺候过王妃的婢女趁殿下醉酒之际，穿着王妃的衣服，爬上了殿下的床榻，被发现后当即杖毙。

也是从那次，他们看到了一向温和的殿下展露出来的冷酷的一面。

同样的事，还发生过几次，无一例外，都没逃过杖毙的下场。

府中的那些婢女终于彻底老实了。

殿下不喜情绪外露，尤其是王妃过世后，更是淡然如谪仙，使人心生仰慕却又无法触及。

这几日，殷离眼瞅着殿下是要破功了。

就拿今日来说，殿下一早去了翰林院，不到半个时辰便回来了。

而后，满府逛荡，在荷花池边待了一会儿，又去凉亭坐了一刻钟，然后垂头走到了下人住处，在他们惊愕的目光下回过神来，尴尬地离开了。

随后，殿下又去了书房，待了一盏茶的时间，出来后直接去房间躺下了。

殷离一路跟着，直到此刻，终于能歇歇脚了。

他站在门外，身子靠在门框上，长舒一口气。

“殷离——”

然而气儿还没有喘匀，就听到瑞王叫他了。

“殿下！”殷离疾步进入房间。

瑞王已从床上起身坐起来，“顾尘的身份可查到了？”

“回殿下，查到了，绡月阁少主。”

“绡月阁？”瑞王面露疑惑。

他不知道苏小玉与慕天烨之间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她为何与绡月阁的人走的如此近……

但他最想知道的是，她与顾尘到底是什么关系？是不是他想的那样。

“可查到他们的关系了？”

殷离抬眸，看了瑞王一眼，眸中浮现出不解的神色，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儿么？殿下为何还要问？

他敛眸，支支吾吾道：“他们……他们都住在一起了，还能……还能是什么关系？”

瑞王的脸色顿时有些灰败。

见状，殷离忙道：“也许……也许是那位绡月阁少主初来京城，借住在苏姑娘那里也说不定……”

瑞王想了想，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心情瞬间舒缓了些。

但是，眼下的问题是……

瑞王看向殷离，缓缓道：“你说，本王现在该如何做，才能让她消气？”

“属下觉得，殿下若是舍得下面子道个歉，苏姑娘应该就不会计较了。”

“道歉？”瑞王重复了一遍。

嗯，是他有错在先，道歉也不是不可以，他的面子哪里有她重要？

殷离见瑞王不置可否，以为他还是舍不下面子，心急嘴快道：“殿下，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舍不下面子套不着姑娘！”

说完，他意识到自己似乎说错了话，朝自己嘴上轻扇了一巴掌，“属下太心急了，说话没经过脑子，请殿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