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礼脸色如常,眸色不变,依旧轻佻地凝着她:“弟妹这话,我有些没听懂,我还没死,怎么会需要给我守墓?”
时初死死盯着他,全然不顾时月和段斯舟还在边上,朝着傅斯礼步步紧逼:“傅斯礼,你还想装到什么时候?还是你想告诉我,你根本不是傅斯礼,我认错了人?”
她因为他浑浑噩噩了三年,他却装作不认识她,对她一口一个‘弟妹’。
那她这些年又算什么?
她看了看傅斯礼,又回头看向段序修,忽然笑了出声,只是笑着笑着眼泪却又流了出来。
她以为是救赎,却想不到所有人都是她的地狱。
多可笑啊?
他们就那样清醒地看着她,一个接着一个地跳进火坑,而她居然还沾沾自喜,对他们充满愧疚和眷念。
时初,你就是一个蠢货!
一个不折不扣地蠢货!
于是,她就那样一边笑着,一边哭着,向后退了一步又一步,最后转身跑了出去。
时月皱了皱眉,看向段序修:“你追出去看看吧。”
“不用,她想闹就让她闹好了,她又能去哪里?”
段序修丝毫不担心时初的去向,毕竟两年前,他就折断了她的双翼,如今不过是一个笼中鸟,又能闹成什么样?
过一个晚上,就一定会乖乖回来认错,到时候,他只需要再演一番,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只不过……
段序修看向面前的男人:“表哥,真的不认识她?”
说着,他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我老婆认识的人不多,记性又好,一般不会认错人的。”
“是么?那还真是我的荣幸。”
傅斯礼挑了挑眉:“可能我是大众脸吧。”
“她有一个十几年的竹马,不过五年前死了,和你名字也一样,都是傅斯礼,真的是巧合,还是堂哥怕我误会故意装不认识?”
“表弟希望是真相是什么样呢?”
“阿礼,你怎么那么慢啊,我等你等得脖子都酸了。”
不等段序修开口,忽然一道娇嗔从身后传来,接着便见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张开双臂缠在了傅斯礼的腰间,垫着脚朝他撒娇:“我的桂花糕呢?你是不是偷吃了?”
傅斯礼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子:“小馋猫,你是来看病的,还是来吃东西的?”
说着,他将桂花糕高高举起,惹得女人一跳一跳,最后索性摆烂,生气地噘嘴道:“行,那我不吃了,反正,本来也不是我要吃,是我肚子里的要吃啊。”
听到这话,段序修眼睛微变:“那我岂不是要恭喜堂哥?”
傅斯礼搂着女人纤细的腰肢,将修长的食指放在唇边:“嘘,还没有确定,不要声张。”
他又低头哄了女人一会儿,便抱着她离开了。
时月蹙眉:“这位就是你的堂哥?听说是今年刚回国的,玩得很花,怎么看上去倒是像个专一的人?”
段序修冷笑一声:“阿月,知人知面不知心。”
他始终还是不相信傅斯礼是真的失忆了。
……
另外一边。
时初刚从医院出来没多远,又下雨了。
她本就穿得单薄,现在一刮风下雨,就更是冷了,忍不住抱紧了双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