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灵还是撇着嘴,一脸不服气。
郁金堂打得手痛,也不想跟这蠢物多纠结,厉声问道:“上次吩咐你去做的事情,办好了没有?”
器灵捂着被打痛的脸颊,噼里啪啦,从自己袖子里抖出一堆血淋淋的皮肉跟骨头,还有一捆缠绕好的筋。
“其余的肉,我吃掉了。”
器灵老实跪着,嘴却依旧不老实,她仰着脸,血红的竖瞳直勾勾看着郁金堂。
“我现在有自己的名字,你以后要叫我千念。”
郁金堂翘着腿,手里捏着半张肚皮,她讨厌被人明晃晃地直视,她觉得那是一种无声的不敬跟冒犯。
千念猝不及防,被郁金堂一脚从马车上踹下去。
她徒步追赶着马车,晃着两只手,一直在喊着等等我。
郁金堂一抽马屁股,将马车抢走。
一把刀而已,愿意给它洗洗本相,那就已经是很大的恩情了。
马车停在了一个手工铺子跟前,郁金堂挑好工具,回到马车上,又看见了器灵。
“你再敢跟着我,我现在就把你丢进铸剑池,我看见你很烦。”
千念指了指自己脸上的伤痕,小声道:“我被你打得很痛,你要跟我道歉,以后也不许再打我。”
“你是脑子丢刀鞘里没拿出来吗?我是你的主子,你就是要无条件服从,你本来就是一把刀而已,你痛个什么劲?你有痛觉吗你就痛?”
千念委屈地哭着,“你在谢冕跟前不是这样,我要告诉谢冕,你好坏。”
“枳明打我的时候,她可不觉得她有错,”郁金堂被器灵哭得不耐烦,她最讨厌女人跟小孩哭,无端觉得烦躁,想要砍人脑袋,她粗暴地把器灵推开,“你去告,你告完状,我看看铸剑池那个坑适合埋你。”
千念忽然就不哭了,站起来,结结实实朝着郁金堂被魔物啃掉半张脸颊肉的地方,啪啪打了三巴掌。
郁金堂被打懵了,迟疑地用手指擦拭嘴角打出来的血渍,手指搓了搓,见真的是血,她才勃然大怒,揪着器灵衣领,狠狠掼在地上,拳脚相加,打得器灵抱着脑袋求饶。
郁金堂吐掉嘴里的血,“你行你有种,你以后爱叫什么就叫什么,我不给你修为,你算个屁。”
说完,又是给千念屁股上踹了一脚。
周围路人看着这双胞胎姊妹打架,打得特狠,都不敢上前劝架,等郁金堂走后,才有好几个小姑娘拿着手帕给千念擦拭脸上的血。
千念还在呜呜哭着,看着很可怜,周围女孩子看着她发髻散乱,用自己头上的篦子给她弄了个新圆髻,不停安慰着她。
其中有个女孩子,还把自己头上的小花别在千念头上。
“你家里阿娘不管管你姐姐吗?她好坏,居然这样对你。”
千念摸着那朵毛茸茸的小花,鼻子一酸,“我跟她都没有阿娘,她把我养大的,以前她也这样,但是我现在觉得她打我是不对的,我叫她 不要打我,她还是打,我就跟她打起来了。”
女孩们摸摸她的手臂,好结实的肌肉,发出惊叹。
“分开吧,你以后找个差事,跟你姐姐分家,自己单独成家住着,不遇见就不会被打了。”
另外一个女孩说,“你比你姐姐更厉害些,把她打趴下,她就不敢欺负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