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开恩!”唐云膝盖重重砸在地板上,“看在我救了婉夫人一命的份儿上。”
“我爹娘只是不想我受委屈,他们愚昧无知,但绝没有谋逆之心。”
唐云额头抵着沾满血污的地砖,肩膀抖得厉害。
这是她第一次郑重其事叩拜赵琮,“太子要罚就罚我一个,全因我误会婉夫人毒死我的猫,否则也不会发生今天的事。”
“都是我一人之过。”
这样的唐云和初见时那个骄傲又愚蠢的唐小姐简直判若两人。
林清婉轻轻推了推赵琮坚实的胸膛,闷闷道,“确实是太子妃替我挡了一箭,不然我也没机会再见太子。”
赵琮原本无动于衷,听怀里的人帮唐云说话,才开口,“你救了婉儿和唐家谋逆是两码事。”
“你的功恕不了唐家的罪。”
“你一条命也担不起谋逆之过。”
唐云脊背僵如石块,“求太子开恩。”
林清婉又抓赵琮衣裳,被他一只手牢牢钳住。
她面颊一红就忘了要说什么。
最后赵琮让人软禁唐云在偏殿,唐侍郎全家入狱。
主屋。
朱安在暖心阁熬了一宿,又被抓过来给林清婉看伤。
就脸上那么一点擦伤,抹点药就好了,非要把他叫过来。
当然他只是心里想想,面上那叫个恭敬,“没什么大碍,这两日别沾水,涂几次药就好了。”
“微臣很少见太子这般紧张。”
林清婉垂眸,忽然不会回答了。
赵琮从外头进来,“看完就回去歇着,废什么话。”
朱安抿唇,给他说好话都不给人一个好脸。
于是他就温温柔柔看着林清婉,“婉夫人好生休息,微臣明日再···”
赵琮亲自把人拉出来,威胁道,“你是太医,看病开方子就够了,笑什么笑!”
朱安忍俊不禁,“太子,微臣一向循规蹈矩,连笑一下都不行?”
赵琮咬牙,“别以为孤不知道你抱着她的衣裳在孤的榻上睡觉。”
朱安更冤枉了,但他知道必然是小殿下说的!
嘶,这孩子,太子回来还不过一个上午,他嘴这么快。
朱安抿了抿唇,“微臣可以解释一下吗?”
“不可以。”
“那微臣这就滚。”
朱安走到院子里还隐约觉得背后好似驾了一把锋利的刀,不由得对仓盈道,“太子大婚夜就出征,一个来月没见他的心尖,这是憋坏了吧。”
仓盈假装没听见。
朱安不怕死,“这么多年他无情无欲的,还不是我刺激了几回,他才把人娶回来。这就看我不顺眼了。”
仓盈动了动嘴,忍着没说。
“太子不在的时候,婉夫人非常信任我,也是多亏我查清猫中毒的真相。”
“仓公公,你说太子不准我对人家笑这个要求是不是太过分了?”
仓盈淡淡开口,“朱太医回去补补觉吧,您这两黑眼圈笑起来跟被女鬼吸干阳气似的,挺吓人。”
朱安备受打击。
他就是嫌那边儿日夜都要上班容易脸垮,才选择大部分时间都呆在这边儿,虽然现在照顾皇帝也挺累,但比上手术台轻松多了。
怎么还有黑眼圈儿?
朱安一走,赵琮觉得屋子里空气都非常充足了。
暮雪和秋红默默退下,房间便只剩林清婉和他,两人相对而坐,谁也没避开谁的目光。
月余未见,本以为再见面会尴尬,哪知两人都觉得先前隔着的客气疏离少了许多。
“小殿下没事吧?”林清婉先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