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舟眸光微动,默默回了卧室。
他把自己埋进被子里,关上了灯。
虽然闭上了眼睛,但他却睡得迷迷糊糊的,脑子里不停闪现着这些年和段南星在一起时的画面。
她会拍下价值千万的手表亲自为他戴上,承诺会给他买一辈子的限量跑车。
她会在海边燃放三天三夜的烟花为他庆生,笑着说她会把她的所有,毫无保留地交到他手中。
她会在五亿年一遇的流星坠落时许下心愿,说要陪着他走到地老天荒,也不放手……
誓言犹在耳畔回响着,可如今他才知道,这些话都是用来敷衍他的。
她从来没想过要和他相守一生。
半梦半醒间,他浑身都烧了起来。
骨髓肌肤里却冒着寒意,不停打着寒颤。
一整夜过去,冷汗把床榻都打湿了。
段南星回来看到他烧得通红的脸,浑身的困意瞬间消散。
她慌得不行,叫了司机就往医院赶。
刚到大厅,江宴舟昏昏沉沉醒了过来,“我怎么在这儿?”
“你发烧了,我带你来检查,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连照顾自己都不会?”
段南星语气里带着几分急切和心疼,扶着他坐在椅子上,转身就要去排队。
可没走几步,她就看到了林景深。
她很是诧异,“景深?你怎么在这儿,我不是刚送你回家吗?”
少年穿着一身运动服,清爽帅气,看上去柔柔弱弱的。
“回家后想煮个粥,结果不小心烫到手了,就到医院来处理一下。”
看到他绯红的手背,段南星神色骤然一变。
她瞬间将江宴舟的事情抛之脑后,连忙带着林景深去挂号、检查、取药,很快就把刚刚要做的事抛在了脑后。
江宴舟默默看着两个人渐行渐远的背影,知道她不会回来了,自嘲一笑般的强撑着站起来,开始自己排起队来。
医生诊疗后,他去了输液室吊点滴。
要在这儿坐三个小时,他实在撑不住,中途睡了过去。
没有人提醒,吊针回血,把吊瓶都染红了。
护士急急忙忙冲过来摇醒了他,“你怎么一个人来医院?没人陪吗?家人呢、女朋友呢?”
江宴舟看着发紫的手背,“家人不在这座城市,女朋友…… 我没有女朋友。”
下一秒,段南星就大步流星地走过来。
“阿舟!”
护士换了一瓶药,见状连忙道:“你就是他女朋友?那怎么不在这儿看着?刚刚回血,差点就出事了。”
看到他浮肿的手,段南星连忙握住,“抱歉,刚刚碰到一个朋友多聊了几句,一时忘了正事,再回头你已经不见了,找你又费了点功夫。”
江宴舟没有戳穿她的谎言,只默默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