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你！”

陆婉婷：“你看清楚了，我也30多，我也没结婚！怎么的？30多就活该被骂，30多就不能谈恋爱？不能搞对象了呗？”

小丫头：“那也不能找小这么多的！”

陆婉婷：“谁小了？谁是未成年？余秋猥亵儿童了？哎哟！那你赶紧去告她去！小丫头，赶紧出门找警察叔叔！不过现在咱们在说医药费的事呢！别转移话题！”

陆婉婷牙尖嘴利，字字似刀，扎向方父。

“25万，先给我拿来！赶紧的！不是骂我们余秋不要脸吗？你要脸！现在走廊里那么多人看着呢！赶紧拿钱！！！”

方父深呼吸，老脸通红，憋出一声怒吼：“钱我会给你的，现在身上没有这么多！我回家借钱！卖房子！”

陆婉婷：“哎哟，脾气好大呀！欠钱的人底气这么足呢？你儿子浑身是血，疼的嗷嗷叫的时候，你在哪里？飞过来赶趟吗？卖房子卖地赶趟吗？要是不交钱，医院可不给手术啊！现在你儿子囫囫囵囵的躺在这，你倒推三阻四的了，脖子一缩，没钱？什么意思呀？欺负我们是女流之辈，白占我们便宜，是不是啊？”

方父气的哆嗦着，从兜里翻出笔和纸，写了个欠条。

陆婉婷两根手指夹着，非常嫌弃的在眼前晃了一眼，撇撇嘴问：“您是唐宋哪位书法家呀？这么几个破字，就值25万？”

她捏的这张纸条，走到门口的方向，晃了晃，特意提高音量：“大家看看呦！打白条呢！几个破字儿，想糊弄25万！当谁是傻子呀？还骂我朋友不要脸，哈哈哈……”

方父：“你，你到底要怎样？”

陆婉婷扬着下巴，环视一圈这间病房：“这间病房待的挺舒服吧？小空调开着，小床躺着。去没去过普通病房看看？4个病人一间房，陪护的人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知道这单间病房多贵吗？哎呦！没事，别害怕，不用担心啊！余秋给你们交了一个月的房费呢！您老尽管安心享福就行！一边花着人家的钱，再一边骂着人家不要脸啊！对！大声的骂，越大声越好，让走廊的人都听听，到底是谁不要脸？？？”

方父今天没喝酒，清醒状态下的人还是讲理的，确实理亏，所以被骂的彻底灭火了。眼眶通红，怎奈没钱，活活憋死人，四十几岁的糙汉子快被逼哭了。

事态到位了，羞辱得差不多了，陆婉婷也发泄够了。

声音降低了几分：“不管你承不承认，她都是对你儿子有恩的人！是在危难时刻对你们伸出援手的人！可你呢？你那么骂她，让她哭着从这间病房跑出去，让所有人看她笑话！……顺便再告诉你一句，撞你儿子的是个骑三轮车的，家庭条件可能比你们还差，根本拿不出什么赔偿款！谁都不容易，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但是余秋救你儿子的时候不在乎花多少钱！如果她只是想包养你儿子，只是想玩一玩，睡一睡，她用得着花这么多钱吗？用得着替他担忧将来吗？用得着掏25万买你儿子下半辈子的腿吗？……结果换来的是什么，是你的一顿臭骂，她连句嘴都没还！”

闻言，方父不由的回忆了一下今早余秋的神情状态，虽然他还是绝不同意这种不伦之恋，但多少有些感激和愧疚，垂着眸子，暴气收敛，不再说什么。

陆婉婷捏着纸条，举到方父眼前，平静的，慢慢的，“嘶啦、嘶啦”把这张欠条撕碎了。

“一笔勾销，你不用卖房子卖地，但你要永远记住她，余生你们就活在羞愧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