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贾赦这么一搅和,荣禧堂闹成一团。
凤姐儿脸憋的通红,想笑又不敢。
李纨都想笑,只得低下头,在心里细细想了好一阵自家的伤心事,这才慢慢忍住了笑。
贾母气的差点喘不上气来。
这个惫赖老大她也是真没办法。
软硬不吃,不要脸皮。
不像老二贾政,几句话一挤兑贾政就会服软求饶。
对贾赦来这套没用。
当下贾母只能忍着气道:“拿剑去砍这等话,确实是笑话,以后不要再说了。”
贾政红着脸躬身道:“儿子一时失言,日后不会再犯。”
“环儿经此一事,算是根基已成了。但,吴,王两家和南安王府都不会收手。”贾母沉吟道:“由他们自己做去,怎么做,咱们不管,咱们只当什么也不知道,万事不沾身,不插手,你们觉得呢?”
别人不出声,贾琏叩首答道:“老太太说的是正理,咱们自家子弟,和外人联手拼了命的打压,不论成或不成都是笑话。咱们也没能奈帮贾环,也没道理帮他,但此后站在岸边看热闹,我看这样最好。”
贾政这时也点头道:“孽子可恨,然而人言可畏,最近不少工部同僚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我看琏儿说的很是。”
贾赦冷笑不语,他内心也绝不愿放弃。
原因简单,缺钱。
但他一没人,二没人脉,连贾政都不如。
这事只能等机会。
如毒蛇潜伏于草丛之中,找到机会一击必杀。
贾母,贾政意见相同,贾赦不语。
这事在贾家就算定了。
贾珍诺诺连声,也是答应下来。
贾母一脸疲惫的道:“那就这样定了。既然此后咱们不参与,和环儿的关系也不能一直这么僵着,待他回来,荣禧堂摆个家宴吧,也算是替他考封和为官立营贺喜。你们也知道,营校尉是立功向上的基石,以环儿的本事,将来就算都统制,节度使也有可能……你们觉得呢?”
贾政面红耳赤道:“母亲恕儿子不能参加。”
王夫人面无表情,一语不发。
如同变成了木雕泥塑。
此时她才站起身来,也是拜道:“恕儿媳不能参加。”
贾赦也起身,懒懒的道:“叫我向个晚辈陪笑敬酒,免了罢。”
邢夫人也是赶紧起身,道:“老太太,恕儿媳也不来了。”
贾母挥手道:“你们不来也罢,小辈们也不必出面,就姐妹们加宝玉,还有我这个老悖晦的在场就行了。”
贾政难过道:“儿孙无能,叫老太太为难了。”
贾母笑道:“这是什么话,环儿也是我亲孙儿!”
这时候,她老人家总算把贾环是自己血脉后裔的事给想起来了。
贾政更是难堪。
儿子是他的没错。
但自上次点明被虐待,当众质问过后,父子之情原就淡薄之至。
上次传旨时,又当面翻脸成仇。
这父子关系,已经决裂。
反正贾政是真没脸以贾环之父自居。
能不见,当然不见。
好在有贾母出面,也差不多了。
只要贾环给些脸面,府里也能彼此相安无事了。
只是……
贾政看着王夫人,心里又是一滞。
老太太想息事宁人,可自家这位夫人岂能善罢甘休?
……
“中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