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心中猛地一慌,一时间,手竟然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他……他明明没用力啊,难道是这娇气包太娇了?
嗯,这倒很有可能,毕竟这娇气包的皮肤是真的细嫩,他可是有过切身体会的,那触感就连上好的羊脂白玉都比不得。
真的,这富察家到底是怎么养的女儿。
各种意义上,都非常的不一样。
“朝朝,把手放下来,让我看看。”雍正紧张地就要去拿开夏羽捂着额头的手。
拿开一看,果然,白皙的额头上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红印。
“怎么样,疼吗?”
夏羽有些尴尬地看着一脸紧张的雍正,突然觉得那句“疼”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她虽然平日里是有些娇气,可也不至于被轻轻敲一下额头就疼得大呼小叫。
刚才不过是被雍正那“你连这都不知道”的眼神看得觉得自己太傻了,一时有些尴尬,才想转移一下注意力罢了。
“哎呀,不疼了,你快说那些人到底是怎么进府的。”
雍正心疼地轻轻吹了吹夏羽的额头,那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
吹了一会儿才继续解释道:“宫里的选秀分为大选和小选,这选秀可不仅仅是为皇上挑选妃嫔,皇子的福晋、格格也都是从这些秀女中选出的。
而给我挑选的人,自然就是太后。
当然,也有因为家族势力强大,我亲自去求来的,比如华嫔,当时的年家是我需要的势力。
但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太后在操持此事。
而且,太后作为我的生母,只要她想,随时都可以往我的府里安排人。
那时候,我的心思都放在前朝的事务上,整日为朝堂之事忙得焦头烂额,对于府里的女眷并不怎么在意。
只是觉得,太后选了也就选了。
没想到如今,却落得这般局面……”
虽然心里明白这样不太道德,可听了雍正的这番话,夏羽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那笑声如同银铃般清脆,在空气中回荡。
雍正有些幽怨地瞥了夏羽一眼,那眼神像极了一只受了委屈的小狗。这一眼非但没让夏羽止住笑,反而让她笑得更开怀了,笑声愈发响亮。
夏羽笑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停下来,说道:“谁叫你年轻的时候自己不上心呢,现在受的这些气,那都是你活该。”
雍正被夏羽笑了这么久,却也不生气。
仔细想想,朝朝说得确实没错,是自己当初疏忽大意,像一个粗心的农夫,没有精心照料自己的田地,才落得如今这般没人可用、后宫一团糟的境地。
更糟糕的是,子嗣凋零,想要选个储君培养,都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就像在一片荒芜的土地上寻找一颗珍贵的种子,却一无所获。
这般想着,雍正的目光又不自觉地落在夏羽的肚子上。
唉,算了吧,这娇气包自己都还像个孩子,他可有的等了。
桃花坞。
剪秋双手接过苏培盛毕恭毕敬送来的心经。
此时,她才知晓皇上竟然责罚了皇后娘娘。
虽说这惩罚看起来不算太重,不过就是抄抄心经而已,但其中所蕴含的皇上对皇后娘娘的不满,却表现得十分明显。
皇上说皇后娘娘心不静,这背后的意思不就是在指责皇后娘娘心思不纯吗?
对于母仪天下的国母而言,这无疑是极为严苛的评价了,这简直是在当众打皇后娘娘的脸啊。
怪不得娘娘从勤政殿出来的时候,脸色那般苍白,毫无血色。
剪秋满脸担忧地看着站在案桌前,已经准备好笔墨纸砚,打算立刻抄写心经的皇后娘娘。
此刻的皇后娘娘,身姿都显得单薄了些,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