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疑惑又不满,看向皇后问道:“皇后娘娘,我好心过来给您请安,您不会连张椅子都不舍得给我吧?”
连端妃那种常年缠绵病榻的人,都一直留着张椅子。
怎么到了我这个健康的人,反而没椅子了呢?
夏羽当下就十分不满。
若说她经常不来请安,不给留椅子,她还能理解。
但这种明显的区别对待,她可就要发脾气了。
听到夏羽的质问,皇后眉头微微皱起,眼底很快闪过厌恶和狠厉。
这个景嫔许久不见,还是如此无礼。
对比之下,华嫔都显得可爱多了。
不过此事到底是她的疏忽,皇后心里虽恼,却也只能强赔着笑脸,对着剪秋说道:“剪秋,还不快在华嫔的上首搬一张软椅给景嫔。”
转而又满脸堆笑地看向夏羽,“妹妹莫要生气,此事是奴才们一时疏忽,也是本宫平日里管理不够精细,还望妹妹多多见谅。”
往常,旁人见皇后娘娘这般低声下气地服软,少不得说些谦逊得体的话,将这事儿轻轻揭过。
可夏羽很不喜欢被区别对待,尤其还是比自己差的人,却得到了优待,这让夏羽不能忍。
论来请安的可能性,明显是她更大吧。
论宠爱,端妃更是和她没得比。
端妃唯一比她好的,不过就是一个妃位。
可二比一,还是她更好啊。
怎么说都该是她更受重视才对吧。
偏偏现实就是她被区别对待了,不好的方向。
那不就是说明在皇后眼里,她居然是不如端妃的?
夏羽觉得她的自知之明挺好的,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误会吧。
夏羽并未接受皇后这番看似诚恳的服软,依旧冷着一张脸,语气中满是质疑:“哦?疏忽?”
她的眼神里带着一丝锐利,紧紧盯着皇后,“那皇后娘娘不妨告诉我,这张椅子是为谁准备的呢?”
说着,她手指直直指向那张留给端妃的空椅子,眼底的嘲讽之意毫不掩饰,仿佛在向皇后宣告: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自圆其说。
皇后内心早已怒火中烧,区区一个嫔位,竟也敢如此公然指责她,实在是胆大包天、岂有此理!
可她也清楚,景嫔如今正得皇上宠爱,这件事确实是自己理亏。
皇后正绞尽脑汁思索该如何把这事儿圆过去,夏羽那清脆的声音又再度响起。
“皇后娘娘半天不言语,是在琢磨着怎么糊弄我吗?
我劝您还是省省力气吧,这件事我心里已经有了判断,问您,不过是想知道您打算如何补偿我,可不是来听那些哄骗傻子的借口的。
至于说是奴才的错处,哼,奴才们向来都是看主子的眼色行事,若不是皇后娘娘打心底里忽视我,底下的奴才们又怎敢如此放肆?
反正我如今算是看明白了,在皇后娘娘心中,端妃显然比我重要得多。
我一个身体还算康健,也多次前来请安的人,竟连一张椅子都没资格留下;人家端妃娘娘常年缠绵病榻,据说就只来过一次请安,却能时刻有张空椅候着。
看来啊,到底是妃位不同就有这般差别对待。
既然皇后娘娘瞧不上我这个嫔位,那我这就去找皇上,讨要个妃位去。
皇后娘娘您说,我能不能成功呢?”
夏羽说完,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挑衅的笑容。
那笑容明媚张扬,可落在皇后眼里,却如同一根尖锐的刺,扎得她满心不悦。
恨不得立刻将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景嫔狠狠教训一番,只是碍于诸多因素,只能强忍着这口恶气。
还要担心着这个没有规矩的景嫔,不会真把此事闹到皇上面前去吧。
先不说什么妃不妃位的,就说她忽略景嫔一事,在皇上那里就绝讨不了好。
她向来是最附和皇上的,以往皇上宠爱的妃嫔,她也都是跟着优待的。
至少明面上是这样,可如今皇上最宠爱的看就是眼前这位了。
然而这次她却不仅没有优待,反而让人难堪了。
这要是让皇上知道了,少不得以为自己是在故意和他唱反调,更甚可能举得自己是在对他不满,这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