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聚只听一阵锐器入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紧接着鲜血喷涌而出。

他的双眸倏然瞪圆，不敢置信地盯着苏清绝握在剑刃处的左手。

只见她白皙的五指上，鲜血横流，殷红的液体沿着手臂流下，浸润在雪白的裙衫上，犹如盛放的朵朵桃花。

“本座绝不允许你伤害长聚！”

“可他发现了我们身上的秘密！”

“反正本座允许，要杀长聚本座现在就自裁！”

“疯子，你才是疯子，迟早再一次被男人害死！”

苏清绝此刻像是分裂成两个人，右眼阴森血红，左眼清澈含泪，左手死死握住右手刺下来的剑刃，鲜血源源不断的从指尖流出，滴答滴答的坠落在雪白的地板上，溅起一圈圈涟漪。

什么情况？

人格分裂？

原着中也没有这个设定啊！

苏清绝的双眸依然处于半清醒半混沌的状态，右眼的猩红和左眼的清澈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似乎在极力抵抗着什么内在的侵蚀。

“长聚，快走！”

她的声音虚弱而急促，带着一丝决绝，随即一掌将李长聚打飞出去，而她自己则单膝跪地，长剑支撑着地面，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身躯隐隐发抖。

李长聚的身体重重撞在墙上，胸口一阵剧痛，五脏六腑仿佛都被震得移位。

他勉强撑起身子，眼前一阵眩晕，视线模糊不清。

等他终于看清时，只见苏清绝跪在地上，双手紧握着那把长剑，剑尖深深插入地板，她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孤寂。

苏清绝的身体微微颤抖，长发散乱地垂落在肩上，汗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滴在地板上，与血迹混杂在一起。

她的呼吸急促而紊乱，每一次呼吸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别过来……”她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命令，“离开这里……快点！”

“师尊，我不会走的。”

“你不懂……”她的声音几近哽咽，“快走……不然……”

“师尊，弟子冒犯了！”

李长聚一个箭步凌空，手中握着一根长棒狠狠朝苏清绝敲去。

苏清绝猝不及防地被李长聚打了个正着，她闷哼一声，手腕松开长剑，踉跄后退数米。

“师尊！”

李长聚连忙跑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苏清绝，手臂刚触碰到她的肩膀，便感觉到她的身体冰冷得可怕，仿佛一块寒铁。

她的呼吸微弱，脸色苍白如纸，唇瓣微微颤动，似乎在呢喃着什么。

他凑近一听，只听见几个破碎的音节，含糊不清，却带着深深的痛苦和挣扎。

“傻长聚……”

她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带着一丝无奈和温柔，“你不该留在这里…为师会伤到你的……”

苏清绝的眼睫轻轻颤动，眼角渗出一滴晶莹的泪珠，顺着她的脸颊滑落，融入了地上的血迹之中。

……

苏清绝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又梦到了前世被黑暗侵蚀的那段岁月，除了黑暗还是黑暗，永远没有光明和希望。

无数次从地狱里爬出来，却又无数次跌入无底深渊。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意识被黑暗一点一点蚕食。

唯一支撑着她的，是她曾经唾弃过的身影。

苏清绝睁开眼睛，只见窗台边立着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

他穿着一袭玄色烫金锦袍，墨玉般的发丝披洒至腰际，俊美至极的容貌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师尊，你醒了？”

李长聚的声音清亮悦耳，苏清绝听了却觉得有些恍惚。

她刚想起身，却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动弹不得。

“你对为师做了什么？”

苏清绝疑惑道。

“师尊，弟子是为了您好。”

李长聚笑道，“昨晚您的情况实在太过异常，弟子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苏清绝的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和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