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张清源和张君宝注视着杨天机。
杨天机无所适从,一会儿看看天,一会儿看看地,一会儿看看鞋,一会儿抠抠衣服。
过了好久,他实在忍不住了。
“两位师叔,弟子脸上,有字吗?你们总看我干什么?”
张清源一本正经地点头,“有字。”
“我脸上有什么字?”
张君宝仔细瞧了瞧,回答道:“啧啧啧,你的脸上写满了遗憾。”
杨天机:“…………”
“什么遗憾,哪有遗憾,我是全真派道士,我全真的!”
张清源不再看他,转身看向张君宝又道:“现在又写上了恼羞成怒四个字。”
张君宝抿嘴,“全真虽然不能结婚,但并不代表他们的心里没有欲望。”
“所以才要保持本心,遵守戒律。今天要没咱俩,可就坏喽……”张清源摇头晃脑道。
“唉,碧霄师侄的玄女阁也有这些规矩,遗憾他们只能把萌生的感情埋在心底。”
张清源抬头望天,感慨道:“天意如此,造化弄人,世事无常,注定无法比翼双飞,无法做到不负道祖不负卿啊!”
听着他们二人一唱一和,杨天机攥紧拳头,产生了一种想要欺师灭祖的想法。
太欺负人了!
而且那两位貌似还不想就此罢休,说相声似的还在那说。
“宝弟,你说这世界上总会有春药之毒这种东西?”
“是啊。”
“中毒之后还必须得找个异性帮忙解毒。”
“谁说不是呢?”
“要是那种必须阴阳调和的也就罢了。”
“嗯。”
“普通只需发泄就可以解毒的药物,干嘛非得找异性呢?”
“可说呢。”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就是。”
“一般来说,打着迫不得已,想要为对方解毒的……”张清源看了眼杨天机。
“怎么说?”张君宝恰到好处。
“都特么是耍流氓!”
“呸!”
张君宝啐了一口,“去他的吧。”
杨天机彻底服了,走上去掐了个道诀,哭丧着脸道:“两位师叔,弟子求求你们别说了,我错了,弟子承认弟子之前的确动了凡心。
可弟子不是也没想到还能……还能自己解毒的吗,师父也没教过我们这些知识啊,弟子能怎么办?
好师叔,一瞧你们就是来我全真宫挂单的。
明日一早,弟子就接引两位师叔上山,保证寸步不离地伺候两位师叔,为师叔做道童。
只求今日之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成吗?”
杨天机恳求的目光自下而上的望着他们俩,柔弱的像个孩子。
他不怕他们现在说,怕的是山上的长辈和同辈们知道,他还是要名声的,不想当众社死。
这种事儿若是被别人知道了,对他来说不亚于脱光了衣服裸奔。
“小伙子,你还得练!”张清源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再逗他。
张君宝这时也上前问道:“你是全真七子啊?”
“回师叔话,是的。”
“老几?”
“老七。”他想了想,为了自己今后的人生,还是主动介绍了全真道宫里的情况。
“弟子上面还有六位师兄,四男两女,大师兄李玉衡,道号玉穹子,今年三十七岁,天赋极高,武功方面已经是二代弟子第一人了,仅次于师父和两位师叔……”
接下来,他巴拉巴拉地说了一通,总得来说,全真道派的人数比纯阳道派还多。
因为全真道派还没像纯阳道派那样解体过,目前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
他们这些二代弟子大概二百三十多人,三代弟子也已经一百多人了,加上文道士,总数大概有七百多位。
他们师父周忘机那一辈,也就是上一代全真七子都在,剩下的师叔们加起来也得有七八十人。
他们师祖那一辈还有二十多位在世。
这些不算,最关键的是,曾祖那一辈儿还有一人尚在人间,都已经一百一十多岁了,是全真道派开山祖师王守心的师弟,道号守义道长。
别看人家已经一百多岁了,依旧红光满面。
他是除了王守心外,第一个为把紫霞先天诀练到大成境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