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血肉尊不过是一尊石像并非本体,连那分身、身外身都算不上。
它有本体的多少实力,十分之一?
不,或许是百分之一!
黑衣少年心里清楚,若是连眼前的这尊佛像都拿不下,就别谈与之作对,干脆后退往东而去,去游历东边的天元洲,都要比继续待在须弥洲强,不等寻到江映树,自己就要被这邪佛变成一具尸体!
所以这一拳他不敢轻易递出。
体内气血奔腾,那藏在暗红气血中的那细碎金色,在刹那间大放异彩,裹挟着丝丝缕缕的暗红血气从体表毛孔钻出,融入三拳合一的右拳之上,与拳意融为一体。
“瞧也不瞧我一眼?”
少年有些愤愤不平,又感觉自己被小瞧了,上次还是那只远古奇异鲲鹏。
人家好歹是三万年前就可称无敌的存在,你这邪佛凭什么?
在丹丸催动的那股兴奋之下,他开始不计后果的调动体内气血,丝丝缕缕的气血变作了手指粗细,每调出一分,他的脸色也会跟着苍白一分。
这一拳远不及刚出手时的拳意声势浩大,而凝练程度却要更甚之前一拳。
察觉到少年此拳的凝练拳意,血肉尊自空中突然转过身来,无尽血气滚滚而出笼罩了整座天幕,终于是正视起了少年。
这些血气,是几年来锁禅村每日给自己提供的血食力量。
它冷笑着开口:“一具残躯,不要也罢,今日必然留下你们为我陪葬!”
无尽血气不断翻涌,最终在它身后凝练出了一尊佛陀法相,法相高大,面容与它一般无二,有慈悲之色。
瞧着这尊高大法相,少年的心中古井无波,自身气血中的金光不知为何涌上了眼眸,两粒金芒大放异彩,宛若神灵!
大漠中久违的下起雨来,这种地貌存不住水,能下起一场小雨自是金贵无比,要是往常日子,村中百姓定会摆放各类容器,接下这丝丝雨水。
可惜今日不同,那屋外震天的动静以及剧烈晃动的地面,让他们连开窗窥探都不敢。
小囡囡依偎在妇人怀中,不知为何,她的脸颊渐渐变的红润,像是吃了什么滋补之物。
“呀、呀!”
挥舞着小手,像是要抓住什么。
“怎么了?”
妇人感受到闺女的异样,抱着她的一双手又紧了紧,在那颗脸蛋上轻轻吻了吻,感受到那微微有些发烫的脸颊,有些意外。
害怕孩子会再次如先前那般高烧不退,她的手心因为紧张而渗出了细密汗水。
院子里传来响动,是自家男人回来了,只见他慌慌张张的走入屋内,一脸的惊魂未定。
“公子和那邪佛还在厮杀,受了些伤,他让我们先各自回来了,要咱们守好门窗,说是邪佛还有手段未出,他要留下拖住邪佛……”
絮絮叨叨的和妻女诉说着,不是他话多,实在是被吓到了。
因为在往家中赶回之时,他回头往那处战场上看了一眼,一尊山岳般的巍峨法相轰然出现,不用多想,定是那邪佛搞出来的。
所以他很担心那位黑衣公子,甚至都生出了让公子先走,待到日后再为自己这一村凡人报仇雪恨的心思。
妇人听着男人的诉说,大致听出了意思,转而担忧起了那位黑衣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