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桐睁开眼睛,身体各处传来的疼痛让她轻轻皱眉,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撑着身子从榻上坐起。
“疏桐师姐,你别乱动啊,伤还没好呢!”
负责照顾疏桐的女修坐在椅子上打着瞌睡,见疏桐坐起,慌忙起身向着床榻边走来。
“宗主呢?月渟渊有没有再来人?带回来的那件宝物还在吗?”
想到月渟渊平日里的做派,她昏迷的时间太长了,记忆只停留在被人丢在云华宗山下那天,对如今的两宗情况一无所知,急切的想要了解信息。
“宗主带人去月渟渊了,现在云华宗内除了你我,就只剩下一些境界低还不会御风的弟子了,你快些躺好,别牵动伤势!”
听着女修的回答,疏桐心中焦急万分,以云华宗的实力怎么可能是月渟渊的对手,惊慌道:
“带人去月渟渊了?这怎么行,快去拦下他们,云华宗现在不能与月渟渊开战!”
女修摆摆手,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不知为何,她觉得自家宗门这次绝不会输,笑着说道:“
你就放心吧,宗主敢带人去就一定有底气,绝不会白白送死的!你是不知道,在你昏过去的这段时间里可是出了不少大事……”
女修叽叽喳喳的和疏桐讲述着她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发生的大事,包括月渟渊修士来云华宗蛮横讨要宝物,周满仓为她在月渟渊门前悍然出拳,当着一宗弟子的面打死伤她的那位元婴供奉,又被月渟渊宗主沈渟光打的身受重伤差点跌境,又有一位壮硕老人又带着个黑衣少年来云华宗看望周满仓……
听着女修的讲述,疏桐的表情变化的很快,时而皱眉,时而眉头舒展。
当她听到周满仓为自己在月渟渊出拳后身受重伤,一抹担忧之色在她眉间漾开。
听到壮硕老人为给周满仓报仇去往月渟渊后,她眉头舒展,满脸的不敢置信。
她猜到了老人是谁,若是那位存在出手,月渟渊根本就不算什么,也明白了流云君为何敢带着云华宗修士赶赴月渟渊。
她心思微动,忽然想通了一切,难免感慨起来,当了宗主的人心机就是深,恐怕周满仓在月渟渊门前出手,都有可能是这位宗主大人的刻意引导!
她轻叹一声,不敢再去深想。
过了一阵之后,桓狰带着江左和周满仓落在疏桐的那间小院外。
周满仓十分娴熟的将门扉推开,仿佛这间小院就是他自己家一样。
他虽一瘸一拐的,却像个得胜的将军。
听到院子里的动静,女修起身向院子里看了一眼,便满脸惊喜,指着窗外对疏桐说道:“师姐你瞧,周祯夫回来了,一起归来的还有那壮硕老人和少年!”
疏桐闻言再次坐起,说道:“扶我起来,咱们去感谢一下桓老前辈!”
女修不解,好像师姐对那位老人极其敬重,是周祯夫的缘故?
心中猜测着,老老实实将疏桐从床上扶起,朝院子里走去。
木门被推开,三人的视线齐齐投来。
“云华宗修士疏桐,见过桓师!谢桓师替云华宗主持公道!”
疏桐挣开女修的搀扶,对着桓狰施了一个万福,眉眼恭顺。
瞧着面色苍白却难掩风情的女子,桓狰摆摆手,说道:“不必多礼,我出拳与云华宗无关,只为嫡传弟子周满仓。”
然后他又轻笑道:“你就是周满仓的那个红颜知己?我说呢,这小子怎么会愿意舍身出拳,他这身伤,受得不亏!”
周满仓?听到老人叫出胖子的本名,竟是个与周祯夫这等文雅名字反差极大的接地气名字,又想起周满仓平日里附庸风雅的滑稽样子,女修掩嘴偷笑。
周满仓没脸没皮的凑到疏桐身边,打量着那张苍白面容,见惯了精致妆容又瞧见这等素颜,心里对疏桐越发喜欢起来,扭头与疏桐并肩站在一起,对着江左挤眉弄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