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打算找一个差不多气质的女人消遣消遣,可感觉完全不同,他一点兴趣没有。
出租房里,贺聿川离开不久,杜锦的手机铃声响起。
她看着屏幕上那串没有备注的电话号码,本就没什么温度的眼神,更冷了下来。
直到电话自动挂断,她也没接。
对方不放弃的又打过来,接连打了三个,杜锦才很无奈的接起。
“干什么?”她平静的语气里透着冰冷。
“小锦,你手里还有多少钱,快给爸转一点来。”杜文才的声音里透着焦急和哀求。
“我没钱。”
“小锦···”杜文才哀求着,“你在大城市工作,肯定挣了不少钱,你再给爸一点。”
“我真没钱。”
她能有什么钱?
一个月一万八千多的工资,她给杜文才一万,还助学贷款两千多,剩下六千块只够维持她基本的生活。
六千块钱交完房租水电,所剩无几。
她出行坐地铁,买超市促销的东西,身上的衣服大都是地摊货,就连生病了,都不敢去医院,只是吃药硬撑着。
杜文才哀求着,“小锦,你想想办法,跟你的朋友同事借一点,爸真的急需用钱!”
“我借不到。”
杜文才在电话里哭起来,“小锦,爸跟你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以后爸都不赌了!”
杜锦半个字都不信,杜文才发誓了一千遍一万遍了,也没戒掉赌。
杜锦无动于衷,“下个月,我发了工资,给你打钱。”
“爸等不到那时候了!”杜文才哭着说,“要账的就在外面,爸今天要是拿不出钱给他们,他们会要爸的命的!”
杜锦没什么情绪的说:“反正你烂命一条,给他们拿着去。”
“小锦,你真的要看着爸去死吗?!”杜文才伤心的说,“我可是你爸呀!”
杜锦无情的说:“你要能等到下个月就等着,等不到就去死。”
她挂断了电话,眼泪却不受控制的流出来。
她就是出生在这样一个烂到骨头里的家庭里。
她的父亲是个赌鬼,输光了家里的一切,她的母亲在她两岁多时,扔下他们父女走了,再没音信。
她从小在跟爷爷奶奶长大,可她上初中时,爷爷奶奶也相继离世,她成了没人要的小孩。
杜文才整天在外面赌博,十天半个月回家一次。
赢钱了会给她买好吃的,输钱了就会砸家里的东西,打骂她出气。
杜文才一回家,她就胆战心惊的。
杜文才十赌九输,再后来,爷爷奶奶的家也被他输了。
她只能住校,可连学费都交不起,是班主任看她学习好,不忍心她就这么辍学,帮她交了学杂费。
每到周末,她要去街上捡瓶子,工地上捡铁丝,靠着捡破烂度过了中学时光。
后来考上大学,她申请助学贷款交学费,平时的生活费是去外面打工挣来的。
再后来,她进了贺氏工作。
杜文才隔三差五的找她要钱。
她不给的话,杜文才就要来江州找她要。
在极度愤恨的时候,她甚至有过恶毒的想法,希望杜文才死了,一了百了!
杜锦擦干净眼泪。
被这种烂人左右情绪,不值得。
翌日。
今天是周日,杜锦在家里看着新公司的一些材料。
她准备明天去贺氏办理完手续后,后天就去新公司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