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掐住慕澜夏的下巴。
“你是这些年最像的一个,连生气的样子都像极了那个贱人。”
慕澜夏瞳孔骤缩:“你恨苏黎?”
“恨?”
罗子瑜像是听到什么笑话,“我怎么会恨一个死人呢?”她松开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巧的钥匙放在床头,“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哦,亲爱的替身小姐。”
我怎么可能去恨一个死人呢?
罗子瑜的这番话如同毒蛇的信子,紧紧缠绕在慕澜夏的耳畔,让她如芒在背。
苏黎已经死了?
这是陷阱吗?
慕澜夏的指尖在触到钥匙的瞬间微微一颤,迅速缩了回来。
罗子瑜反常的“善意”,竟比罗子墨的暴怒还要令人毛骨悚然。
然而,挂钟的指针已经指向十点,再犹豫下去,她将错过最后的机会。
“拼了!”
她咬了咬牙,一把抓起钥匙,冰凉的金属硌得掌心生疼。
钥匙插入锁孔的刹那,慕澜夏屏住呼吸,心跳如擂鼓般急促。
随着“咔嗒”一声轻响,门缝中透进走廊昏黄的灯光。她将耳朵贴在门上,隐隐听到楼下传来管家训斥女佣的声音。
机会只有一次,她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慕澜夏赤着脚,脚底轻柔地踩在地毯上,像一只灵动的猫儿般轻盈地闪出房门。
二楼走廊尽头有一扇仆人专用的小楼梯,这是她昨天被押回房间时暗自记下的逃生路线。
刚转过拐角,楼下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慕澜夏一个急刹,后背紧贴在骑士盔甲装饰后面。
金属的寒意透过单薄的衣服刺入脊椎,她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
“老爷说要换掉三楼主卧的窗帘……”
两个女佣抱着布料从下方经过,绣花鞋踩在木质楼梯,发出吱呀的声响。
等脚步声彻底消失,慕澜夏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谁在那里?!”楼下突然传来管家的呵斥声。
慕澜夏顾不得多想,一个箭步冲进旁边的储藏室。黑暗中,她撞翻了一摞锡罐,在它们落地前险险接住。隔着门板,管家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喵”窗外适时传来野猫的叫声。
“又是这些畜生。”管家咒骂着转向别处。
慕澜夏趁机闪出储藏室,发疯似的冲向一楼后厨。
当她终于撞开后院铁门时,初夏的阳光刺得她几乎流泪。
“澜夏!”姜云柏从枫树后冲出,一把抓住她颤抖的手。
他今天换了一身全黑的机车服。
“你怎么……”
慕澜夏话未说完,就被他拦腰抱起。
姜云柏的摩托车就藏在灌木丛后,引擎已经处于预热状态。
“抱紧我。”他给她扣上头盔,声音透过轰鸣的引擎传来,“罗家的人追上来了。”
后视镜里,三个保镖正从大宅侧门冲出。
慕澜夏死死环住姜云柏的腰,感受到机车如离弦之箭般弹射出去。
风声在耳边呼啸,她回头看见罗子瑜正站在三楼窗前,举着望远镜,对他们露出微笑。
“她故意的……”慕澜夏突然明白过来,“那把钥匙……”
姜云柏猛地一个甩尾,避开追车:“什么钥匙?”
“没什么。”慕澜夏把脸贴在他后背上,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硝烟味,“直接去比赛现场,我必须在评委到场前准备好。”
机车穿过最后一个弯道时,慕澜夏终于看到了体育馆的钢铁造型。
“哥哥,那个女人根本就不是苏黎。”
罗子瑜的声音轻得如同羽毛拂过,却像一把锋利的刀子,精准地刺入罗子墨的神经。
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捻着一粒白色药丸。
“你清醒一点,苏黎已经不会回来了。”
她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罗子墨猛地挥手,将药丸打翻在地。
瓷白色的药片在地毯上滚了几圈,最终停在苏黎的相框前。
“不可能!”
罗子墨突然暴怒,一把掐住妹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痛呼出声。
他的手指深深陷入她的肌肤,仿佛要将她的手腕捏碎。“我亲眼看见的!那个角度,那个神态……”
他的瞳孔剧烈收缩,额角的青筋暴起,声音中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执着,“她就是苏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