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雇佣你的人不是我父亲,而是许斯年,对吗?”
易诗恬一边吃着早餐,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
阿宁低下头,冷漠的脸上难得地泛起一丝愧疚:
“非常抱歉。但我已经全部退还了易霆山先生付给我的薪资。”
“我的职责是保护你,以及……监视你。”
“我受雇于许先生,但我是真的为你的安危负责的。”
“只是这种负责……在许先生面前,我不得不以他为主。”
怪不得订婚仪式前一晚她没有来阻拦许斯年,原来她是内鬼啊。
“易小姐生我的气也是自然,只要您说一句不需要我了,我就会跟许先生请辞,让他另找其他合适人选守护你。”
“不用了。就还是你吧。”
她想了想,说道:
“和你相处熟了还挺习惯的,再换别人我可能会别扭。”
毕竟,无声隐形在她生活中这点,阿宁做得很好。
“阿宁,你今天看到许先生了吗?”
她随意地问道。
“许先生就在庄园里,他在躲你。”
阿宁声音平静无波一如既往,
“早上我路过书房看到他了,他说不要跟你泄露他的行迹……”
易诗恬把面前食物全都塞进嘴里,起身就朝着书房跑去。
没过多久,她跑到了书房门口,手按在门把手上,发现门被锁了。
“开门!”
她使劲拍着门。
“许斯年别装死,我知道你在里面!”
书房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气得不行,学着电视里破门而入的样子一脚狠狠地踹在门上——
然后,膝盖传来一阵剧痛——
她抱着腿就倒在了门口。
疼死了……电视剧里都是骗人的!
没过几分钟,家庭医生出现在她面前,对方让两位护士把她用担架抬起来,
“易小姐,我们受许先生之托给你检查一下骨头有没有受伤,请不要乱动。”
她绝望地看着自己离书房越来越远:
“许斯年!你这个缩头乌龟!我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
她的腿和膝盖并无大碍,但也不能像之前那么活蹦乱跳了。
她恹恹地躺在病床上,身边的许铃儿给她剥橘子:
“诗恬姐,我六叔不可能有别人啦,他只喜欢你,你就别生气了……”
一提起那个渣男,易诗恬就咬牙切齿:
“我从来……没见过他这么心虚的样子……他,他肯定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死渣男……他难道不知道我在意的是什么吗?他怎么能做这种事……”
许铃儿悄悄地瞥了一眼她脸上的狰狞表情,微微笑了一下之后马上又收敛止住,换上一副忧心忡忡的表情说道:
“那……万一……我说的是万一,很小的可能性啦!万一六叔他为了让你开心,找过别人……你会原谅他吗?”
一提起这种可能性,她的心就抽痛起来,她捂着左边胸口,声音颤抖:
“我要……杀了他。”
“诗恬姐,别说气话。你设想一下,你能不能……像原谅顾世轩那样原谅他呢?”
她苦笑一声:
“铃儿,你别说傻话了。现在的我,有什么立场谈原谅和不原谅?我知道,我现在的愤怒都是没有资格的,我……我只是忍不住……”
“我现在是许斯年的情妇,我连走出庄园的自由都没有,有什么资格对他发火?”
“我是有些膈应,但我想,等过段时间应该就会没事了。”
“我现在,非常恨许斯年是真的。”
“我恨死了许斯年。”
顿了顿,她表情痛苦地合上了眼睛:
“我更恨现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