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的时候,严老太太死活不回收给出去的钱,而苏令宜也趁着没人注意,又往功德箱里塞了十块钱。
主打一个破财消灾,求个心安。
观主瞧见后,有点吹胡子瞪眼,但最后只默声道了句“福生无量”,就任由这婆媳俩离开了。
与来时的欢欣雀跃不同,此刻,苏令宜和严老太太都是心事重重。
毕竟身为传统的中国人,对八字算命的印象是刻在骨子里的,哪怕许多人算出来不好,都会说不准不信,可都是心知肚明,都是自我安慰罢了。
眼瞧着吉普车就在眼前,苏令宜小声提醒了严老太太。
严老太太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努力扯起唇角微笑。
等她们回到车上,王春兰已经迫不及待地扭身趴在椅子上看向后面的苏令宜:“令宜,怎么样?见到观主了吗?他怎么说?”
苏令宜面不改色,佯装遗憾地摇摇头:“可能没缘分吧,说是观主云游去了,我们就在里面烧了个香拜了拜。”
严老太太偷偷看了苏令宜一眼,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不过想来也是,要是说见着了,又该怎么说?这样就是最好的做法。
王春兰也有些惋惜,而驾驶座上的江溯到底是侦察兵出身,从严老太太上车的时候,就发现了她情绪不对,之前还纳闷是不是结果不大好,这会听嫂子说人没在,就明白了,怨不得老太太心情不好呢。
车子很快就到了市区内,严老太太第一件事就是找个公用电话给老伴打电话。
江溯一听是要给司令打电话,当即眼神都变凛冽了,守在不远处,根本不让别人靠近。
直到他用眼神吓退第五个路人之后,王春兰在旁边都有点看不下去了,没忍住伸手拉了下他的袖子:“韩姨就是跟严叔报个平安,你怎么搞的跟她要汇报重要情报似的啊?”
江溯本来不想说的,可看王春兰那双闪着天真的大眼睛,抿了下唇,犹豫了下才压低了声音说道:“要只是报个平安,军区行政楼里电话多得是,老太太没有去那边给司令打电话,你觉得是因为什么?”
听他这么一说,王春兰瞬间醍醐灌顶:“哦哦哦~~懂了!江溯,你脑子真好!”
“……”这一天收到的夸奖比他之前二十多年总共收到的都多,江溯的脸热热的,心里也是暖暖的。
严老太太打完电话后,便将电话推给了苏令宜:“令宜,你也给阿野打个电话吧。”
苏令宜接过递到面前的听话筒,搁在耳旁,伸手正要去拨号码,伸出的手指顿在那,她扭头看向严老太太:“韩姨,我不知道他办公室电话,能帮忙拨一下吗?”
严老太太倒不觉得是严驰野故意不给苏令宜电话号码,而是因为他已经把她带到身边了,所以就没必要。
到底是年轻气盛,想得不周到。
而令宜就不一样了,生怕号码被别人听去泄露了,直接让她来拨号。
想起那位观主的话,严老太太觉得小儿子心里现在有了重要放不下的人之后,以后做事也会多考虑一下,至少不会像孤狼一样不管不顾。
拨出去的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
严驰野低沉平静的声音通过听筒传进苏令宜的耳中:“到了?”
“嗯。”苏令宜应了一声,下意识点点头,当发觉隔着电话线对方根本看不到的时候,不由觉得好笑,“接得这么快,你该不会就在办公室里等电话吧?”
“没有刻意等,只是正好今天不用出去。”
“……”苏令宜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嗯?怎么对着电话就变哑巴了?还是说,得看着我的脸,你才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