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槿儿,更让他欢喜。
只是怎么连阿梒都叫上了,他也没听过槿儿和秦暮梒有过交往啊!
“好,外祖相信槿儿,你两个舅母和几个表哥还在后院等着呢,槿儿先去看看他们吧!”白鹏程满意地点了点头。
姜槿离开后,一个风姿飒爽 中年男子出现在了书房。
他腰背挺直,站如松柏,整个人散发出一种雄浑的气质。
“执儿,你说说陛下为何将槿儿赐给那秦暮梒?”白鹏程语气深沉,率先发问。
那人沉思片刻,才小心开口:“父亲,儿子向来愚钝,不过若是问儿子的看法……”
“陛下此举怕是单纯的为了落镇国公府和我平阳国公府的面子。”他抬头见白鹏程点头,继续说道。
白鹏程摇了摇头:“这种做法对一般人家来说或许有用,但对我们两国公府来说,并不能有实际上的危害,相反会让两府再度联姻。”
“父亲的意思是陛下会后悔?”白执闻言脸色剧变,大骇。“可赐婚圣旨已下,哪里还有收回之理?”
白鹏程继续道:“在我们这个陛下心里,除了他自个儿,还有什么是舍不得的。执儿,你是我们平阳国公府的世子,不要对陛下抱有太大的期望,也不要对他太过失望,你可明白?”
白执额头青筋暴起,怒气腾腾:“父亲,无论如何,槿儿只是个普通的深闺女子,陛下不该将她牵扯进来。”
“那这样的话,诗诗也快及笄,岂不是她的婚事也不能自己做主?”
白鹏程轻轻一叹,无奈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何况,除了当今陛下,大渝历任君主待白家不薄。”
白执还是咬牙切齿:“儿子看槿儿不嫁太子殿下是对的。他表面和善,暗地里比他父皇还要狠毒。”
“还没成婚,就和未婚妻的妹妹勾搭上了,还把珍宝阁当私库了,这成了婚,还得了?明明贵为太子,不缺银钱,却这般小气。”
白鹏程摸了摸自己的胡须,赞同道:“太子殿下确实不是槿儿的良配。今日见,槿儿不似过去那般,像是个有主意的。”
“可是镇国公……”白执更为生气。
“执儿,比起太子,我更相信镇国公府的世代传承,况且这秦暮梒是老镇国公一手带大的……”白鹏程安抚道。
“太子再不堪,也是四肢健全,是个完整的人,这秦暮梒还不如太子,貌丑残疾,不能人道,听说还是个病秧子,没几年活头了,如何和槿儿相配……”
“执儿,胡说!”闻言,白鹏程语气严厉,大声呵斥。
身为白家的家主,平阳国公府的大家长,白鹏程还是有远见的。
知道的事情也比白执多。
何况秦暮梒受伤之后,他也远远地见过,不见一丝颓废之气。
这样的人,如何会是个废物?
“罢了,你先退下,让肃儿和镇国公私下见一面,先探探再说。若他真是个废物,再说。”
白肃是姜槿大舅白执的大儿子,姜槿的大表哥,也是这平阳国公府的嫡长孙。
他年纪轻轻就连中三元,文武双全。
目前虽无官职,也不影响他是白家最有前途的子弟。
私下见秦暮梒,这白肃出面最为合适,既代表了平阳国公府的态度,也不会落下口舌,引得皇帝猜忌。
听了父亲的话,白执也明白过来了:“还是父亲想得周全,孩儿这就去找肃儿。”
看着儿子离去,白鹏程提笔写了一张字帖: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