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到了他们这个级别的待遇，即便是退休后都是会配专职司机的水平，那在物质方面，用脚指头想都是根本不用过多考虑的。

所以到了这种位置，还想着钱财，那着实不太可能。

那么问题又绕了回来，如果不是比谢书记位置还高的那几位，为什么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打掉丰泉市这个贪污毒瘤呢？

随即周阳猛然想到什么，似乎一时间茅塞顿开。

继续试探说道，

“当然，我这只是按照以往案例的经验乱分析。其实可能造成这颗大毒瘤一直发育到现在的因素，也还有很多可能，并不一定就必须是有大老虎撑腰……”

说到后面，周阳没有再继续，想着等等看谢致远的态度，再决定要说出那个猜测。

毕竟那个角度，虽然能说得通，但很少见的个例。

“哦？你这番不一定是大老虎撑腰的论断，倒是很新颖。说说看，你觉得不是背后有大老虎，还可能是什么？”

这次谢致远隐藏神情，明显是来了兴趣。

周阳再次迟疑了一下，

“谢书记，我纪委工作经验少，只是乱分析，如果说的不对，您也别怪罪。按照科学探究，大胆假设，小心验证的思路。”

“我觉得，造成丰泉市这种情况的原因，可能也并不一定是常规纪律案件的背后有大老虎。很可能是历史遗留原因，社会发展原因，大政策，大方向原因等等多方面综合造成的。”

“说通俗点儿就是，政府最重要工作指标是gdp，是发展，且国家扶持降低，各地区各省要自行探索出路。那么政府工作的财政支撑，就是个很大的缺口。”

周阳见谢致远眼中越发明亮，之前的犹豫也放下，暗道这是猜对了。

随即继续侃侃而谈，

“而矿产产业不仅是带动经济，更是税收财政收入的重要来源，这势必就会面临取舍。”

“这也就回到老问题，是要发展填饱肚子，还是要一丝不苟严格管理，这是我们国家近几十年，一直在面临的问题。”

“准确来说，是所有发展中国家，都面临同样的问题。而这也就在很多方面，都形成了很多历史遗留问题……”

可以说，随着谢致远的认可，周阳再次回到自己熟悉的节奏。

以至于后面越说越真就是侃侃而谈了。

不过这并没引起谢致远不悦，反而是听得很是惊喜，甚至不知不觉杯中茶都已经喝没。

端起茶壶，自己主动续茶，更是还帮周阳杯中续上。

这让周阳，一时间受宠若惊，

“啊？谢书记，这可使不得，我来，让我来……”

只是谢致远握着茶壶，根本不给他机会，且反而继续笑问道，

“你这套理论和观点，是有出处，还是……”

语气一顿后，随即别有深意道，

“还是出自于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