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卫生间里都是战老夫人的惨叫声以及温明月冷漠如冰的声音。
“老不死的搅家精,我告诉你,从我嫁入战家这个大家庭后,就没有想过离婚。”
“你个恶婆婆以前逼你儿媳妇跟人私奔,现在又逼孙媳妇离婚,真是恶毒又恶心。”
温明月拉着战老夫人的衣领,不顾战西洲从后面抱着她疯狂往后拉,巴掌像算盘珠子一样,一下又一下地落在战老夫人脸上。
“明月,你冷静一下,我不要和你离婚的,不管奶奶说什么,我都不会和你离婚的。”
温明月像没有听到一样,继续扇战老夫人耳光。
和战西洲结婚的这两年,原主可没少受这恶奶奶的刁难,重则打鞭子,轻则跪榴梿,打耳光更是家常便饭。
这主动撞上枪口的恶老太,她不好好收拾一下还留到明天?
“老不死的,我告诉你,不是我不能生,是你宝贝大孙子真正爱的人是温霜若那绿茶。”
“我备孕两年的孩子不是我和你宝贝大孙子的,而是温霜若和顾修铭的,就因为温霜若怕疼,战西洲心疼她,就骗我替温霜若生孩子,还不顾我死活的,让我一次给温霜若生五个孩子……”
“明明我和阿铭才是相亲相爱的一对,要不是战西洲为了温霜若设计我被人凌辱,硬生生拆散我和阿铭,我和阿铭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以后你再骂我是不下蛋的母鸡,我撕烂你的老嘴,呜呜……就算我杀了你,又有什么用?我和阿铭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呜呜呜……”
看着温明月伤心欲绝,语无伦次的疯言疯语,战西洲只觉得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在撕扯一样,疼到呼吸都是痛的。
精神病人发作时说的话,就像酒后吐真言一样真。
这两年,温明月对他笑得那么灿烂温柔,他以为温明月已经不爱顾修铭了。
没想到在她内心深处,还一直给顾修铭留着位置。
“月月,我以后再也不会做伤害你的事情了,我们不离婚,永远也不会离婚。”
战西洲走上前紧紧抱着温明月,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这话战西洲是对温明月说的,也是对他自己说的。
刚才的心痛,让他意识到在这两年的朝夕相处中,他已经不知不觉爱上温明月了。
“真的吗?阿洲,你真的不会和我离婚?”
看着温明月脸上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水渍的苍白小脸,战西洲满眼疼惜地重重点头。
“当然,我们永远也不会离婚。”
“阿洲,我,我已经失去他了,不能再失……”
温明月话没说完,眼睛一闭,身体像杨柳一样瘫软在战西洲怀里。
战西洲刚要抱起温明月,怀里的人儿就被一把大力拉走。
空落落的怀抱让战西洲很不爽地抬眸,对上一双充满愤怒的猩红眸子。
“两年前我和明月婚礼上的事是你设计的?你还要明月给我和霜若生孩子?战西洲,你怎么能做出这么丧心病狂,这么恶心的事?你喜欢霜若,你就娶她啊,为什么要把我爱的人抢走??”
顾修铭看着昏迷在怀里,瘦得仿佛盈盈一握的温明月,眼里是浓郁到化不开的心疼和自责。
一想到两年前婚礼上的那一幕是战西洲设计的,是战西洲让他痛失所爱,顾修铭就恨不得立刻弄死战西洲。
见顾修铭如视珍宝的将温明月抱在怀里,战西洲眉宇间浮起冷冽的寒凉之气。
“我妻子精神失常后的胡言乱语,当不得真。”战西洲面不改色地伸手去抱温明月。
“明月是我的,我不会再让你伤害明月的。”顾修铭后退两步,声音是掷地有声的坚定。
战西洲周身瞬间散发出浓烈的强大杀气,“顾修铭,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面对战西洲身上的冷冽杀气,顾修铭丝毫不畏惧,那双一向柔和的棕色眸子,此刻无比霸气地凝视战西洲。
“战西洲,两年前的事情我会查清楚的,一旦让我查出幕后主谋是你,我绝不放过你。”
顾修铭冷声说完,抱着温明月就离开病房,战西洲立刻迈步追出去。
被卡在马桶里动弹不得,脸肿得像发面包子一样火辣辣疼的战老夫人,见战西洲不管她,连忙虚弱地大喊。
“阿洲,救救我,我要死了。”
“温明月,你个有娘生,没娘养的天煞孤星,我一定要把今天的耻辱十倍百倍地还给你。”
这边顾修铭紧张地抱着温明月要去看医生,才走几米,就被从后面抓住肩膀。
满身戾气的顾修铭侧身抬脚就往战西洲身上踹,被战西洲轻松躲开,只见战西洲像游蛇一样转到顾修铭前面,一拳重重砸在顾修铭的脸上。
在顾修铭向后踉跄的时候,战西洲快速伸手将他怀里的温明月抢了过去。
顾修铭见状,连忙上前想要抢回温明月,被战西洲一脚踹倒在地上。
战西洲抱着温明月,像王者俯视蝼蚁般居高临下,“不该有的念头不要生,无论是顾氏集团还是你,都承接不了,姐夫!”
‘姐夫’两个字被战西洲特意加重,冰冷的语气里满是威胁和警告。
看着趴在战西洲肩头那张温婉苍白的倾城容颜,顾修铭只觉得心脏一块像被人生生挖走一般。
温明月这张脸,他克制了两年不去看。
可是两年时间过去,他再见一眼,还是像初见时那样沦陷。
那原本该是被他拥在怀中呵护宠爱的女孩,却在两年前被他当众弄丢了。
一想到温明月说的话,顾修铭就觉得心脏血淋淋地疼。
他要守护让他第一次心动的女孩,不能让战西洲继续伤害她。
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他都不能再弄丢他心爱的女孩了。
眯着眼趴在战西洲肩头的温明月,看着顾修铭眼神的变化,知道自己今天这场表演很成功。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只要精准拿捏住男人的劣根性,就能让对方为己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