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铭为小八抹了一把冷汗,在王爷生气前上去抢过小八的木桶,说:“有夏枯和灯笼就行,不用麻烦你。”
小八抢过来:“我又不麻烦。”
沧铭又夺:“你不麻烦,但会惹出麻烦。”
一争一夺之间,一颗石子砸在木桶上。
嘭。
木桶裂开,仅剩的半桶水全部泼在沧铭和小八脚上。
“姐姐的水!”小八蹲在地上用手去扒拉,覆水难收。
小八目光幽怨地看向罪魁祸首。
他看见了,就是那个王爷慢吞吞弯腰从地上捡起的石子,轻轻一弹,石块就把桶打破了。
周今砚坐在院中的木椅上,悠闲往后靠着,漫不经心和小八对视。
“说了,你不能进。”
“姐姐都没说我不能进!”小八气到磨牙,握着拳头,雄赳赳气昂昂地,往厨房去。
沧铭赶紧跟上去,怕他继续往屋里提水,耐心地解释:“男女有别,即使小姐把你当亲弟弟,也是要避嫌的。”
“我本来就是姐姐的亲弟弟!”
“好好好,是是是。”沧铭哄着。
小八没再提水,而是跑到门外,手里捧着个碗哭:“姐姐,王爷不许我进去给你送水,他太坏了,能不能不嫁给他?”
沈伊人坐在木桶里,听笑了。
周今砚淡定道:“不嫁,就不是王了。”
小八扭头,瞪他。
亏得自己还给他眼泪,给他不咸山土!
人真坏!
“小八,你接着没?”沈伊人大声问。
小八低头看碗,“接了。”
姐姐不会是又要给他做泥丸吧?
“我没哭!没接!”他把碗藏起来,跑回自己屋子。
沈伊人听外面没了动静,专心洗澡,开心地左搓搓又搓搓,搓舒服了,后脑勺靠着木桶边,闭目养神。
夏枯和灯笼在屏风外候着。
忽然,她们闻到一股药草香。
“阿姐,哪里来的味道?”灯笼又吸吸鼻子,循着味道要越过屏风,“小姐桶里传来的!”
沈伊人被她这么一喊,睁开眼睛。
味道消失了。
灯笼“咦”了一声,夏枯懵了片刻,“可能闻错了。”
听见二人对话的沈伊人也往自己身上闻了闻,不会是因为和周今砚坐了一路的马车,沾到太多紫气,导致她灵气外溢?
很有可能。
看来以后还是离周今砚远点,不然哪天灵气过溢现出参形,人族不得全部冲上来啃她。
光想想都头皮发麻。
“夏枯,灯笼,我洗好啦,擦身子的帕子递给我,衣裳我自己穿,你们不用管。”
“是,小姐。”
沈伊人擦头发的时候发现掉了三根,捡起来放在锦帕中裹好,打算拿一根给周今砚。
穿好衣裳,她叮嘱夏枯:“洗澡水不要浪费,舀去浇院子里的树木和花草。”
“是。”夏枯和灯笼提起木桶,手里拿着葫芦水瓢,提出去浇花草。
小八眼珠子一转,扭头跟院子里怡然自在如同在自家庭院的端王说:“我去给姐姐倒水总可以吧?”
“去吧。”周今砚点头。
小八冲进去,看见一根头发在姐姐的手中变为参须,立即问:“是要给他吗?姐姐!我去给怎么样?”
沈伊人知道小八帮她办事最积极,就这么递过去。
小八拿着参须,趁沈伊人背对他坐在铜镜前的功夫,将参须往洗澡水里转了一圈。
“姐姐,我出去给他啦!”
“告诉周今砚不用煮它,分三次吃就行。”
“知道!”小八飞快跑出去,把湿哒哒的参须往周今砚手上一放,“姐姐给的,叫你分三次吃,不用煮,生吃。”
“你现在就吃一小节。”小八折断一小节,抵到周今砚唇边。
周今砚闻到了沈伊人同款药草香。
人参味更是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