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伊人还从他的身上看见紫气,心想,此人贵不可言。
就是,他冷着一张脸做什么。
“你……”
“为何以身涉险?”周今砚先发制人,“若是出了事,本王怎么办?”
沈伊人:“……”
还以为你关心我呢,原来只是关心自己。
但这话落在不知情的其他侍卫耳里,就是他们家王爷对未来王妃情深似海。
然后齐刷刷道:“给王妃请安。”
“你们王爷骂我,我不安。”沈伊人瞪向端王,“凶什么凶,之前没我不也好好的。”就是可能活不长,或者一辈子以吃药为生而已。
周今砚望着她气呼呼的脸庞,一时间说不出反驳的话,只转身表达自己的不悦。
沈伊人才不管,自己先上马车,又把小八拉上去。
坐进去后又探出个脑袋,睁着乌溜溜的眼睛问:“回不回啊,王爷?”
声音又软又甜,跟个没事的人一样。
简直缺心眼。
周今砚上马车时,看见沧铭沧栩拦在两丈之外的人,询问:“他们是谁?”
“沈青芮的爹娘和弟弟。”沈伊人坏笑道,“我送他们去玉京和沈青芮见面,怎么样,我的心好不好?”
呵。
分明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周今砚上马车后问:“他们怎么去?”
“当然是坐村里的牛车啊。”沈伊人道,“我们走我们的,他们的牛车到玉京以后,沧铭会去把他们送到沈青芮那儿。”
沈青芮在哪就送到哪儿。
周今砚坐好,警告她:“你身上还担着我的命,不许再出现擅自行动的事。”
“哦。”沈伊人随意点头。
周今砚一看就知她没听进去,沉声道:“你听没听进去?”
“进去了进去了。”沈伊人抬眸看他,发现他身上的病气不减反增,疑惑道,“你干什么了?吃了药丸脸色还这么白。”
一夜未眠,又在满是大雾的晨间站了好一会,本就体弱的他脸色不白才奇怪。
周今砚冷着脸:“才吃过一次,药效过了。”
沈伊人一口否决:“不可能。”
她起身坐到周今砚旁边,一股独特的药草清香飘进周今砚的鼻尖,味道似乎更浓了。
不是香味的浓烈,而是闻见的更多。
沈伊人抓过他白皙清瘦的手,“这么凉?”
周今砚指间微顿。
“咦?慢慢变热了。”沈伊人很惊讶,人族这么神奇吗?那还需要补气血的草药做什么。
周今砚猛地抽回手,整个手掌藏进衣氅中。
目光瞥到一边,偏偏对上小八好奇的大眼睛。
“……”
索性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