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语调正常,可裴听月却听出一股咬牙切齿的味道。
宋贵妃听后摸摸鼻尖,仿佛刚刚放肆的不是她,头一歪又睡过去了。
裴听月:“…”
她觉得,皇帝和宋贵妃之间,不像寻常帝妃一样情意绵绵,反而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是错觉吗?
压下这种感受,裴听月思考用什么打发时间。
车内无聊又拘谨,还不能说话。倒是有书可以看,但裴听月完全没兴趣。
想了想,她索性学着宋贵妃,闭眼歇息起来。
再次睁眼时,她正被人抱着,离得这样近,裴听月能闻到皇帝身上浅浅的香气,她挣扎着下来,却被按了回来。
“别动。”
迎着她不解的目光,谢沉轻声解释:“你起了点低烧。”
裴听月有些无语。
她明明已经开始锻炼了,没想到身子骨还是这么弱,吐了几回就起烧了。
难怪她觉得全身软绵无力。
裴听月不动弹了,就老老实实待在谢沉怀中,她张望四周,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这是哪儿?”
“已经到了地方,这是京郊园林里的别院。”谢沉抱着她上了台阶,往里边走去。
“贵妃娘娘呢?”裴听月并没有在附近看见宋贵妃,心下有些疑惑。
“病着就别管别人了,她很好不需要担心。”谢沉语气很淡。
裴听月悻悻住嘴。
皇家别院修葺得奢华大气。
亭台楼阁错落有致、花石草木郁郁青青,一眼望去,说不出的雅致自然。
谢沉将裴听月安置在主院旁边的小院里,让随行太医给她把了脉。
太医把脉后,恭敬回道:“才人身子并无大碍,喝两副药就能退烧。”
谢沉略微颔首,吩咐人熬药去了。
他看着女子苍白的面容吐出两个字:“娇气。”
裴听月抓着他衣袖晃了晃,小声道:“皇上不会嫌弃嫔妾了吧?”
谢沉掀起眼皮,薄唇轻启:“朕要是嫌弃你,不会抱你前来,也不会在这等着喂你喝药。”
他有些不懂,这人说话怎么越来越不要良心了。
裴听月眼中盈满笑意,去搂他的脖子:“嫔妾就知道,皇上不会嫌弃嫔妾的。”
谢沉坐着未动,任由她黏过来贴贴蹭蹭。
不多时,云舒端着碗进来了。
裴听月不想一勺一勺地被人喂,别扭不说,一勺一勺喝太苦了,她不要。
她伸手将碗直接端过来,一饮而尽。
苦涩药味在嘴里蔓延开,她皱着脸诉苦:“好苦呀。”
谢沉心下无奈,给她捏了个梅子蜜饯塞进嘴里,“喝这么快做什么?也不怕呛着。”
酸甜的梅子在舌尖化开,裴听月眉头舒展开,“嫔妾要快快好起来,好不容易出宫一趟,可不能因为低烧耽搁了。”
谢沉又给她塞了一颗梅子,顺手拧了一把她的脸:“玩心倒不小。”
裴听月甜甜一笑,扑进人怀里闹腾。
闹着闹着就过火了,谢沉捉住她不老实的手,“明天不想出去了?”
裴听月无辜地眨眨眼:“要出去。”
谢沉垂眸,看着另一只放在他腰腹间游离的手,问道:“那听月现在是在干嘛?”
裴听月哼哼,含糊道:“想皇上。”
谢沉眯了眯眸子。
他明明给她机会了,她还不知好歹凑上来。
那别怪他了。
谢沉将她的手放开,低声吩咐:“继续。”
有了这句,裴听月彻底不客气,扯开他的腰带,朝着衣袍底下探去。
裴听月过了会手瘾,把人的火勾起来后跑了—缩在床榻角落里不出来。
她就是故意的。
故意报复皇帝。
谁让她这半个月等侍寝等得那么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