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受委屈了!之前二哥被禁足,没办法第一时间救你出来,但二哥始终心中有你,绝不会让你一直待在天牢的。”
宁淮语气真挚地道。
“我明白的。”
宁胜眼眶微红,用力点了点头。
随后两人坐进马车,途中宁淮讲起了今日的一些事情:
当日"那一家三口分明是死后才被挂在我府前,刑部却拖了这么久才查清。"
"只可惜东城区的赔偿条件被这事一闹之后,你我再没有半分利润可图。"
说到这里,宁淮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这一切都要怪那个老六!”
宁胜啐了一口:"二哥,我在天牢里的时候就想过了,此次若是能够出来,必然要将他碎尸万段。"
"好,这才是我的好三弟!走,二哥先带你接风洗尘,然后再带你去看看我们的东城区,如今可谓是如火如荼!"
……
东城区工地上,数百劳工如蚂蚁般忙碌。与西城区井然有序的施工不同,这里的监工挥舞着皮鞭,催促工人日夜赶工。
"再快点!天黑前这面墙必须砌好!"
工头大声吆喝,对几个步履蹒跚的老工人踹了几脚。
一个瘦弱的老工匠犹豫着上前:"大人,这水泥黏性不够啊,墙砌这么高会不稳的"
"闭嘴!"工头一鞭子抽过去:"殿下说了,月底前必须赶上西城区的进度!耽误了工期,你们担待得起吗?"
老工匠捂着脸上的血痕,不敢再言。
工人们战战兢兢地将掺了煤渣的水泥抹上墙面,墙体的裂缝被草草掩盖,又匆匆砌上新砖。
不远处的高楼上,宁淮与宁胜俯瞰着这一切。
"二哥,这样赶工不会出事吧?"宁胜有些不安。
宁淮嗤笑一声:"能出什么事?不过死了几个贱民罢了。"
“重要的是,我们的改建速度必须要比宁枫那边快,这样才能让父皇重新重用我。”
“轰……”
突然,远处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洛水坊新建的三层酒楼像被抽了骨头的尸体般轰然倒塌。
尘土飞扬中,夹杂着凄厉的惨叫和呼救声。
"塌了!墙塌了!"
"救命啊!我儿子还在里面!"
"快来人啊!"
“……”
宁淮脸色骤变,整个人呆立当场。
他眼睁睁看着那座本应彰显他政绩的建筑,此刻变成了一堆废墟,将十余名工人活埋其中。
最先赶到的是几个附近的劳工。
他们徒手扒开碎石,拖出一个满身是血的年轻人。
"坚持住!大夫马上就来!"一个灰头土脸的工人抱着同伴哭喊。
那年轻人却只是抽搐了几下,口中涌出大量鲜血,眼神渐渐涣散。
他的手中还紧紧攥着一把泥抹子——至死都没松开谋生的工具。
当官府的人终于赶到时,废墟下已经挖出七具尸体,还有四人重伤。
最令人揪心的是,其中有三名未满十五岁的学徒。
"造孽啊!"围观的百姓中,一位老妇人抹着眼泪:"那墙一早就有人在说,水泥质量太差,要出大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