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历年4月30日,风河城·城门口。
清晨阳光刚刚洒落在城墙上,一辆银光闪烁的汽车从远方尘土飞扬的官道飞驰而来。车头镶着帝国徽记,车身雕金刻银,车尾龙纹环绕,显眼得不能再显眼。
“靠——这谁啊?早上这么嚣张。”和真刚从公会门口买完肉包,一边嚼着一边抱怨。
车在他面前稳稳停下。
车门打开,穿着笔挺黑色燕尾服、头发整齐往后梳、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声音沉稳而带威严:“公主殿下,属下奉旨迎接您回帝都凯撒城。”
爱丽丝眨了眨眼:“原来父皇这么快就知道我出来了啊。”
男子微微躬身:“在下阿尔弗雷德·威塞克斯,现为帝都皇室第一侍从长。”
他转头看向和真、莱月昂和利姆露,竟然毫无架子地微微一礼:“三位贵客既为公主同行之友,亦请一同登车,帝都欢迎你们。”
利姆露小声感叹:“这异世界居然还有汽车……”
和真咬了口包子:“空军都有了,听说天上飞的都不止一种。”
莱月昂摊手:“我开始怀疑这个帝国到底是魔法文明还是半科技文明。”
三人面面相觑,但爱丽丝已经开心地跳上车,于是他们也只好跟着上。
车内空间宽敞,软座舒适,配有冰镇饮料、点心,还有可以播放音乐的魔导水晶播放器,舒适得不像赶任务,像是去郊游。
阿尔弗雷德坐在副驾驶位置,依旧语气冷静而得体:“此次公主突然外出,陛下虽未震怒,但交代必须亲自迎回,并请三位随行者一同入宫。陛下有意亲自接见。”
和真试探性问道:“阿尔弗雷德先生,帝都的主神也是上帝吧?就是我们风河城礼拜的那位。”
阿尔弗雷德微微一笑,表情依旧淡定:“风河信上帝,皇都不拜神明。帝都自古推崇忠义二圣——关羽与岳飞。”
“关岳?”
“关羽象征义气,岳飞象征忠诚,帝都以‘忠义治国’为纲,帝室子弟亦从小学习二圣之志。”
和真皱眉:“那……岂不是一个国家多个信仰?”
阿尔弗雷德依旧从容:“帝国疆域辽阔,民间拜上帝、拜四天使、拜山神海神皆有之。而帝都重礼法,不拘神只,拜的是‘人中英杰’,以人为本。”
莱月昂看着窗外:“还真是一种文化杂烩。”
利姆露也点头:“但从某种程度上说……挺能容的。”
车行近十小时,终于驶入帝都正门。
傍晚的余晖洒在凯撒城的宫墙上,金色光芒映着高耸城楼,远远望去宛如神座降世。
皇家禁卫队迎车而出,阿尔弗雷德下车行礼,带着和真三人随爱丽丝一同步入宫中。
一路穿越长廊、花园、御林馆,最后来到内宫正厅。
厅内灯火辉煌,却不张扬。皇帝身穿玄金龙袍,正坐在书案前,翻阅奏折,一边喃喃低语。
“税率太高,百姓怨声四起……户部尚书干得不行……”
旁边大臣小声说:“陛下是否需要臣等再议财政?”
皇帝摆手:“退下。明日再议。”
这时,爱丽丝一脚踏入大殿,笑着喊道:“父皇,我回来了!”
皇帝抬头,脸上立刻露出一丝疲惫中的欣慰:“你回来了。”
和真三人立刻跪下:“参见皇帝陛下!”
“免礼。”皇帝声音沉稳,“你们是公主的朋友,亦是帝国之士,朕感激你们护送公主回归。”
和真抬头,偷偷观察这位帝王——中年模样,面容威严却不凶狠,眼神里有沉稳与倦意。
“朕最近忧虑颇多。”皇帝缓缓开口,“西部边疆频频有报,兽人部落集结,袭扰边城,劫掠村庄,杀我子民。”
“朕屡次派使节入西荒谈和,换来的却是背信弃义,暗中动兵。”
他目光锐利,扫过在场众人:“既然他们不守礼义,就不必再讲仁义。”
“朕已命太子率三大将军,明日启程,西征兽人。”
这时,正门再次被推开,鲁路修身穿黑色军装,走入殿中。
“父皇,南境金丝猴已彻底肃清,愿报喜讯。”
皇帝点头:“你做得好,但你无须久歇。明日率军西征,荡平西荒兽人。”
鲁路修俯身:“儿臣领命。”
说罢,他走至爱丽丝面前,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乖,哥哥还有事,明天再聊。”
爱丽丝乖巧点头:“哥哥加油。”
夜色深沉,和真、莱月昂与利姆露被安排在外殿客房。
宫灯柔光洒落三人脸上,三人都没说话,只是坐在床沿沉思。
“你们有没有觉得……”和真喃喃。
“这次兽人荒漠之行,不像是普通的任务。”
莱月昂皱眉:“太子亲征,三大将军随行,还说要‘荡平’。”
利姆露闭眼思考:“或许……这不只是冒险任务,而是一场战争的前兆。”
和真叹气:“我们只想打几只小魔物赚点金币……结果这局势越来越像是要把我们推进政治风暴里了啊。”
“先睡吧。”莱月昂揉了揉太阳穴,“明天我们还是要出发。”
“走一步,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