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顾清莹依旧毫不迟疑。
“吃过午饭走吧。”
顾清莹刚一出门,就闻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轻轻蹙眉,目光左右环顾,果真见厢房门前晾着褥子和被子。
“臭小子,夜里又尿床了?!”顾清莹觉得自己今日的嗅觉似乎格外灵敏,且难以承受这浓重的尿骚味。
“呕~”
顾清莹只觉胃里一阵翻涌,掩着口鼻干呕了起来。
“夫人?!”青霜、画影大惊失色。
这么多年,她们可没见过自家夫人生过什么病,就连怀小主子的时候也没有呕吐过,今日这是怎么了?
“请军医,让人请军医来!”画影反应极快的嘱咐青霜去叫人,自己端了一碗清茶,抽出帕子追在了顾清莹身后。
顾清莹对于这种感觉十分陌生,呕起来没完没了,早上还未用饭,就只喝了点水全部都呕出来了,吐到最后甚至呕了些酸水出来。
杜斯年进衙门的时候,见人匆匆出门,拦住一问知道是顾清莹身体有恙,要请军医,他是提着袍子急奔进来的。
“这、这是怎么了?”
杜斯年看到她弯着腰呕吐不停地样子,面色一白腿脚发软了。
顾清莹摆了摆手,难道让她说,是被儿子的尿骚味熏的吗?
军营里,马厩里,那味道可要比这重多了,她也不是没闻过。
今天竟然被这区区尿骚味给熏吐了!
这也太丢人了!
顾清莹好半天才止住呕吐,直起腰来漱了漱口,拿帕子擦了眼睛,又擦嘴角,被人扶着进了屋子。
杜斯年神态焦急,心里更是焦躁,替顾清莹顺着后背,眼睛时不时地往屋外瞟。
“杨军医还未来吗?”
“来了,来了!”
杨军医年纪三十多岁,是从镇北军中带出来的,最擅长的是外伤,但把脉看个简单风寒什么的还是没有问题的。
搭着脉,凝神好一会儿,眉心才舒展开。
“夫人身体并无异样,是有了身孕,看脉象应当是有两月了。”
杜斯年神情怔愣,一时间脑袋一片空白。
“两个月?”顾清莹诧异。
“杨军医,您是不是号错脉了?夫人上月还来了月事呀!”青霜和画影也很诧异。
“啊?这、这脉象上是如此,可在下并不擅长妇科,要不再寻个大夫来瞧瞧?”杨军医也犯了难,他跟随父亲学习的,多是军队里治疗外伤的手艺,这妇科诊治的并不多,以至于刚才为了确认脉象,还判断了好一会儿。
众人一下子又犯了难,这城里区区几百户人家,还真没有像样的大夫。
杜斯年神情严肃,在脑子里搜索了一圈,倒是想起来了一个人。
“城外二十里,桃树村里有个赤脚大夫,时常走访周围几个村落给人看病,他应当是能把的出来的。”
“让云川骑马去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