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呢？你为什么会答应带我出去呢？”

“要是换成别人，我早就报警了。可是我当时看到你躲在那里——”

他边说边指向初夏当初躲避的那个角落，那里前面还放着一个镜子，不过镜子早就碎得不成样子。

林澈回忆着那晚，“穿着脏兮兮的白色婚纱，一个人躲在里面，刚哭过，泪眼汪汪的。拜托，明明你才更吓人，可你看到我，感觉天都塌了，那绝望的样子，我感觉我才是那个厉鬼。”

“你求我把你带出去，那可怜巴巴的模样，”林澈无奈一笑，“我觉得我不带你出去，我就是个罪大恶极的坏蛋。”

“我不信，”初夏笑嘻嘻，自恋道，“你肯定是觉得我长得漂亮。”

“……”

林澈又捏住她的脸，“这里是胖了点。”

初夏指着倒在地上的假模特，“你看她们。”

现在商场里的假模特都是魔鬼身材的无脸怪，可这里的都是有鼻子有眼睛的，这些一看就是假人。

“我在想，她们这样倒在地上，望着天花板，在这里尘封这么多年，当初你把我带出去，如果她们有灵魂的话，会不会非常绝望？”

林澈：“……”

她清奇的脑回路让林澈起了身鸡皮疙瘩。

不说还好，她一说，林澈眼神就忍不住往那些倒在地上的假模特上看。

看得他浑身发毛。

……好像这些真的有灵魂一样，那样望着天花板，似乎也真的很绝望。

嘶——

不能想了，怪渗人的。

林澈转移话题，搂住她肩膀：“走吧，大小姐。”

两人一同离开这座废弃已久的众鑫商场。

路上，林澈还在吐槽她：“你这约会地点，全世界都没第二个人能想出来。”

初夏：“多有意思啊。”

当初，她小心翼翼地跟在林澈的身后，生怕他把她甩开。

如今，角色仿佛调换。

她被他搂着，他怕她突然消失。

初夏停下脚步，“林澈。”

“嗯？”

“我累了。”

林澈准备蹲下来，“背你？”

初夏摇摇头：“公主抱。”

林澈被她耍赖的样子逗笑，等公主抱起她的时候，他语气充满挑衅，“敢不敢到人多的地方也这样？”

初夏不搭理他，抱着他的脖子，闭上眼睛，脑袋埋在她的肩膀上，享受着在户外这大胆的一刻。

到车上，林澈才重新提起初夏刚才的话。

“其实你刚才说得对。”

初夏回过头：“什么呀？”

“现在想想，当时第一次见到你，你抬起头看我的时候——”

他不吝啬自己的夸赞：“是真的很漂亮。”

……但也真的很吓人。

初夏脸被他逗红，“嘁，用你说。”

林澈摸了摸她的头：“走吧，还有一个地方。”

“哪里？”

“一会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