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晚还沉浸在父亲偷税的事情里,有些怔怔然,“我知道了。谢谢你啊,顾总。”
“回去吧。”顾廷骁也站起身来,准备出去吃午饭。
沈星晚心里惦记着父亲,不放心地问:“顾总,我爸真的会被判刑吗?”
顾廷骁看她一眼,随即说道:“金额大的话,肯定是会的了。我已经叫人去办了,争取把你爸先给保释出来。你下午回去,就先和股东们商量收购的事吧。”
“嗯,我知道了。”沈星晚忍着眼泪,哽了一下嗓子,又说:“那就麻烦你了,顾总,我爸的事,你就多费心了。”
顾廷骁说:“我们既然已经是合作伙伴,我就会履行我的承诺。”
又看她红了的眼眶,他继续说:“你这性子太软,没少挨股东欺负吧?硬气点,谈之前做做功课。”
“嗯。”沈星晚感激地冲他点点头,“那我先回去了。”
顾廷骁说:“走吧。”
沈星晚忧心忡忡地回了自家公司,叫助理在群里通知股东下午开会,之后便开始找出几位股东的资料,开始做功课。
下午两点,大会议室里,她主持召开了股东大会。
果然不出所料,当她提出想要公司被收购的时候,几个股东叔伯都很反对,只有一个保持中立态度。
“这怎么能行?华业是我们跟你爸爸一起打下来的,这里全部是我们的心血,我不同意!”
“说的是,我也不同意,咱们自家的事,自己解决,找外人干什么?”
“丫头,你和我们说,是不是公司被收购,你能捞到什么好处?我们是老了,但我们可不糊涂!”
叔叔伯伯们的态度都很不好,说起话来瓮声瓮气的,一个个的都不高兴。
沈星晚心里有点害怕,但面上还是强装出淡定来,不急不缓地对他们说:“叔叔伯伯们,你们别激动,我也是为了公司好。我知道你们对公司有很深的感情,但花无百日红,现在公司运营不下去了,我们也只能自寻出路才是啊。”
“这话你跟你爸去说!”其中一位伯伯怒气冲冲地喊道,“要不是他,公司能落得这个下场?”
沈星晚垂下眼,说:“公司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我爸责任是大。不过,陈伯伯,你虚开发票1200万,这件事算在了我爸头上,这也是他的责任吗?我没说,不代表我不知道。”
她说完,掀起眼皮看了陈伯伯一眼,嘴唇微微一勾,“我爸讲义气是出了名的,我估计这件事,他不会把你咬出来的。”
陈伯伯听完,脸一阵红一阵黑,左右看了看两边的人,怒上心头,气急败坏的拍了一下桌子,冲她生气地喊道:“你真是没大没小,这种栽赃的话你也敢乱说?是不是你爸教你这么说的?”
“我在华业几十年,兢兢业业,鞠躬尽瘁,你就这么往我身上泼脏水?你这丫头真是反了天了,欠管教!”
陈伯伯一边大骂着,一边气冲冲地朝她就走过来了,作势要打她。
沈星晚看他空口白牙,睁眼说瞎话,替父亲不值,反击道:“陈伯伯,你不想承认也没关系,我会把这份证据,交给律师,到时是不是我给你泼脏水,就不是我说的算的了。”
“好你个姓沈的,你还敢威胁我?”陈伯伯说罢,撸胳膊挽袖子的就走到了她跟前。
其他几人都没有谁是在真正地拦架,只装模作样地劝一劝,挡一挡。
“你们起开,我今天非要跟她掰扯掰扯,什么证据?在哪里?今天要是不给我拿出来,我跟她没完!”
陈伯伯愤怒到极点,又好像不解气,伸手用力地推了沈星晚一把,力道不轻,沈星晚往后退了三四步,穿着的高跟鞋没站稳,扭到了脚踝,好在她扶住了旁边的桌子,才没摔倒。
“陈总,陈总,冷静冷静。”
“别和她一般见识,她啥都不知道。”
陈伯伯气得大骂:“我给他沈良卖命的时候,这黄毛丫头还没出来呢,现在反倒指着我的鼻子教训威胁我了,真是沈良养出的好女儿!我他妈的今天不整出个子午卯酉来,我就不姓陈!”
场面瞬间乱成一锅粥。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突然被人推开,随着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的声音,顾廷骁浑身透出凌厉的气势走进来,让吵闹的场面都静止了。
他站在沈星晚身边,目光锐利地先把几个股东打量一番,然后才冷声开口道:“几个大老爷们儿,欺负一个小姑娘,好意思吗?”
“你谁啊?谁让你进来的?”陈伯伯正在气头上,火冒三丈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