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曼垂着头,眼底满是阴鸷的神情,突然转身对黎漾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微笑:“黎小姐,是我刚才太冲动了,给您道歉。”
她垂下的指尖突然扬起,抓起桌上的水晶酒瓶便往高脚杯里倒酒,猩红的液体在杯壁上挂出诱人的弧线:“黎小姐不介意我以酒赔罪吧?”
不等黎漾开口,苏曼端着酒杯,仰头一饮而尽,喝完还对黎漾做了个请的手势。
另一杯酒就这样孤零零地摆在桌面。
这酒要是不喝,似乎是有点不给面子了。
黎漾想着象征性地喝一口,她伸手刚要去端酒杯,顾逸尘却先她一步把酒杯端走。
“歉意收到了,喝酒就算了吧,我这助理,喝一点酒就要发酒疯的,一会儿可不好收拾。”
喂喂喂,你再造谣,我告你诽谤啊!
孟老嘴角抽搐,终于忍不住冷哼一声:“顾总,你这助理胆小就算了,酒量还不好,你也不觉得扫兴?”
简洁点就是:一无是处。
“怎么会?”顾逸尘笑了,“至少放在办公室养眼。”
养眼?
不就是说她花瓶?
黎漾咬着牙。
看在双倍工资的份上,她忍了。
顾逸尘晃了晃酒杯,凑到唇边抿了一口,为今晚这场闹剧划上句号。
“时间也不早了,孟老,我们就先告辞了。”
这就走了?
黎漾看了一眼摆盘精致的野生河豚,那可是一口都没动呢。
这一趟岂不是白来了?
顾逸尘注意到她的眼神,不由得轻笑一声:“这里的东西你敢吃?”
黎漾摇头,那确实是不敢。
指不定里面加了什么东西呢。
孟老盯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脸色阴沉到了极点,抬手就把食盒扔了出去,“废物!连这点事都办不好!”
苏曼却突然笑出声,酒红色卷发蹭过孟老颤抖的肩膀:“您急什么?”
她指尖划过桌面那杯顾逸尘抿过的残酒,杯壁上的荧光粉痕突然亮起幽蓝——“我在酒里加了‘春皖’,只要沾到唾液就会激活。”她从发间摘下一枚水钻发卡,卡针上还沾着淡粉色粉末,“就算他只喝一口,今晚也得在酒店醒酒。”
孟老眼前一亮:“你把‘春皖’下在酒里?”
苏曼点头,有些得意道:“我本来是想教训一下他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助理,谁能想到顾逸尘对她居然能袒护到这个程度,不过正好歪打正着。”
好不容易下药成功,孟老却没那么高兴,“之前本来是想把阿素安排过去,有了这层关系,我总能拿捏顾逸尘几分,谁知道这丫头不中用,居然连顾逸尘的手指头都没摸到。”
“你放心,我可是给顾逸尘准备了一份大惊喜,只要我们想办法把其他人都支走,到时候……”苏曼顿了一下,眼底满是不怀好意地笑,“‘春皖’一旦发作,谁都克制不了。”
夜宴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