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看到爱德华的反应,他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唇角不自觉扬起一抹笑意。
目光落在宋南星的身上。
她白皙的额角渗出细密汗珠,却依然全神贯注地捻动着金针,专注的侧脸在灯光下美得惊心动魄。
沈思远眸底暗色浮动,镜片后的目光深邃如潭。
南枝,你到底还要给他带来多少惊喜?
……
夜色渐深,皎洁的月光透过窗帘洒落。
这次治疗持续了整整三个小时,是宋南星近年来最耗费心力的一次施针。
结婚后,她就很少施展如此高强度的针法了,随着治疗的深入,也逐渐找回了当年的手感。
当最后一根金针收回檀木盒中,沈老的各项指标也终于稳定在正常范围。
宋南星长舒一口气,活动了下僵硬的手腕。
下一秒,纸巾和温水递到眼前。
“辛苦了。”沈思远关心道。
宋南星接过手帕擦了擦额角的汗,开玩笑说:
“这次打友情牌也不管用了,我的诊金可是很贵的。”
她正盘算着要个三五百万。
却听见,男人低沉好听的嗓音传来。
“当然,沈家还不至于几千万诊金都给不起。”
宋南星指尖微顿,抬眸正好对上那双含笑的眸子,满是认真。
旁边,爱德华也按捺不住了,一个箭步冲到病床前,展开详细的检查。
与此同时,走廊上。
沈勇眉头紧锁,再次不耐烦地看向腕表,脸上的烦躁几乎要溢出来。
“沈思远是疯了吗?陪那个女人胡闹到现在!”
他咬牙切齿地咒骂着,突然手机“叮咚”一声。
屏幕亮起,是股东会发来的消息。
沈勇脸上的阴郁瞬间消散,露出一抹胜券在握的笑容。
他立即叫醒所有在休息室里等候的沈家人,气势汹汹地冲向病房。
“砰!”
沈勇一脚踹开房门,看到的却是——
宋南星和沈思远站在一起,低声交谈,而不远处的爱德华医生手忙脚乱地操作着各种仪器,似乎正在紧急抢救。
一切和自己预料的那样。
他脸上的讥讽更浓,厉声呵斥。
“沈思远!身为沈家长孙,你为了一己私欲置爷爷生死于不顾!”
“我已经将你的所作所为上报董事会,各位股东对你的品行提出严重质疑,回去后将重新选举董事长一职。”
说着,沈勇还不忘给自己邀功,下巴微抬,义正言辞道:
“如果不是我有先见之明,特地将爱德华医生从a国请来,你今天的任性妄为已经酿成大祸……”
“上帝啊!!”
他的一番慷慨陈词突然被打断。
不远处,爱德华医生捧着刚出炉的检查报告,双手不住地颤抖,蓝眼睛里满是难以置信。
“太神奇了!太神奇了!”
明明没有动用开颅手术,但是,沈老脑部的淤血已经完全消散,这简直颠覆了他对现代医学的认知。
“怎、怎么了?”沈勇心头一紧,还以为沈老没了。
然而,下一秒。
爱德华竟然直接无视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宋南星面前,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深深鞠了一躬。
“师父!”
沈勇:“??”
宋南星:“??”
她怎么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多了个外国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