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欢乐勾起唇角,很满意沈墨白如此识时务。
她腾出一只手,沈墨白见状,立刻心领神会递上自己的手。
十指紧扣的瞬间,祁欢乐吸出沈墨白今日份的阳气,“咱们先去搞棕榈油,然后去府衙送皂块。要是时辰尚早,我就去守城门吸点儿阳气。如果时间不够,咱们就直接去书院授课。”
沈墨白重重点头,“好!都听欢欢的。”
***
辰时初,祁欢乐驾着马车抵达县城。
她运气绝佳,在当地最大的粮油店找到老板囤积多年的陈棕榈油。
据粮油店老板所言,以前安东城贫民很多,大家会来店里买廉价的棕榈油。
但后来,钱金虎调到安东城当县令,出私人巨资带动当地经济发展,让贫民们都过上了能温饱的生活。
棕榈油虽然廉价,但是非常难吃,久而久之就无人问津了。
祁欢乐凑近沈墨白,悄悄跟他咬耳朵,“三天前的你我,哪敢相信钱县令真是个为百姓谋福祉的好官?”
沈墨白忍俊不禁,“如今看来,他那日真是护子心切,一时失了理智。”
“两位……”粮油店老板面色发苦,一提起棕榈油他就脑袋疼,“我店里囤了很多陈油,你们想要多少?我便宜卖!”
仓库里的棕榈油成本不高,但常年卖不出去霸占着地方。钱县令是个注重县城环境的,那么多油没法乱倒丢掉,着实愁的店老板脑仁儿疼。
祁欢乐一听便宜,立刻豪气的开口,“你有多少?只要足够便宜,我就全都要了!”
粮油店老板听到这话,眼睛顿时亮起来,“我有一万多斤!”
顿了顿,哀声叹道:“哎,太多了,你肯定吃不完,那玩意儿忒难吃了。你要是买一百斤往上,我给你按照两文钱一斤算。”
祁欢乐在来的路上,已经听沈墨白科普过棕榈油的价格了,当年的新棕榈油是一斤四个铜板。
粮油店老板将陈油让利一半,对祁欢乐而言简直就是白捡!
要知道,她买猪肥膘熬成猪油,十斤肉才能熬出七斤油,成本是一百五十文钱。
但在粮油店老板这里,她一百五十文钱能买七十五斤棕榈油。做皂块不挑新油陈油,只要没变质坏掉就能用。
幸福来得太突然!祁欢乐都不好意思当周扒皮压价了。
她果断的拍板儿强调道:“行!两文钱一斤,带我去验货,如果没变质我就全要了。”
“全要了?”粮油店老板激动地浑身发抖,“姑娘,你莫跟我开玩笑,我这么大岁数了经不起折腾。”
祁欢乐嘴角抽搐,打开腰间装碎银子的荷包,掏出两个十两的银锭子扔过去,“先给你二十两银子,剩下的看完货再结算。”
她接连卖了三天皂块,第一天赚了十二两八钱零十四文,第二天赚了二十五两五钱,第三天赚了整三十两。
刨除在县城买的吃食,还有给沈墨白买衣服花掉的,她荷包里还剩下五十一两七钱。而她今日的皂块还没卖,不出意外扣下给祁天赐的份,应该能再卖二十九两七钱银子。
别说区区一万斤半价的棕榈油,就是再来十万斤她都能全部吃下,她怀里可还揣着季廷川给的一千两银票呢!
按理来说,粮油店老板不缺钱,也是个见过大风大浪的人。
可他收到祁欢乐给的银锭子,竟然激动地快要哭了,“太好了,那堆破油终于卖掉了。姑娘是敞快人,我也该投桃报李,剩下的尾款我不要了,那些油二十两你全都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