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宋清歌不像说假,王采花突然沉默下来,拧着眉不知在想什么。
“大娘,这是五万,不是五千块,我就一个穷学生。
我妈都不管我学费,我的学费食宿费都得靠我自己打工来赚,我去哪儿给你弄四万五啊?
与其在我这儿下功夫,你还不如把这钱存起来让他这几年在里面过的好点儿呢!
还有,这被判刑还不够,还得罚钱呢,就像上次他嫖娼拘留的时候,你们不也交了钱才出来的?”
一看王采花的表情有松动的迹象,宋清歌趁热打铁。
“这么大的窟窿你不问问他把钱花哪儿了?”
王采花终于给了反应,“他说他被人骗了,那两个人合起伙来坑他的,他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儿!”
“对啊,既然是三个人犯罪,那就不可能只让一个人出来承担。
法院也不可能将这五万赖到他一个人的身上,等他们调查清楚,相对来说刑期不就少了?
你看你也不小了,这几年你不得给自己留点钱?哪能全都给他啊?
老公老公靠不住,儿子儿子靠不住,大娘,不是我说,你这命也太苦了!”
上辈子,王采花就是个习惯抱怨的人,尤其扯起以前受过的委屈,恨不能说个三天三夜。
只要拉住个人,就想让人家共情她,替她一起谴责不良丈夫自私儿子。
她虽然坏,可说到底,也是个被男人和儿子坑害了的无知女人罢了!
“你说得对,小辉被判刑应该是改变不了的,我还得留钱给他交罚款,还有我的养老钱……”
王采花默默在心里算了一会儿,清歌趁着这个机会,悄摸的跑了。
以她对她的了解,没从她这儿捞到钱,她是不会甘心的,等她反应过来,还不照旧找她?
她可受不了这种人的攀扯。
晚上跟司彧打电话吐槽这件事儿的时候,
“他为什么被骗,也是贪念,人只要不贪心,就不会被骗。”
清歌绞着电话线,一脸认同:“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我记得这个人并不贪心,他可抠了。
而且对于不熟悉的人,防备心很重的,也不知道那两个人动用了什么手段说服他的,”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你还挺了解他的?”
“啊,那是自然,怎么说也,”生活了几十年!
可这话刚说到一半,她就反应了过来,
“那有啥办法,被坑的次数多了呗,我总不能记吃不记打吧?
这都是用无数钱和不满堆积出来的了解。
说起来,我还得感谢那两个人呢,替我解决了心腹大患!
最好能判个十年八年,等他出来,就成糟老头子了,哈哈!”
司彧唇角微勾,十分满意电话那头的无情吐槽,俩人又叽叽歪歪说了几句肉麻的话,在满宿舍单手狗不满的眼神中,总算依依不舍的撂了电话。
“怎么样阿彧,事情解决的还算完美吧?”
等他挂了电话,同宿舍正在刷皮鞋的一位战友,笑嘻嘻朝司彧讨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