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箭雨从黑暗中暴起!
“有埋伏!护卫——”
一名士兵刚要高喊,箭矢便已刺穿他的咽喉,声音戛然而止!
术合勒猛然跃出岩壁,弯刀出鞘,带起一片森寒的光芒,直劈押运队列!蒙古骑兵狂吼着从四周杀出,黑暗中寒光四起,刀锋闪烁着冷冽的杀意!
“列阵!迎战!”
岳震霆大喝一声,猛然抽出腰侧的镔铁长枪,勒紧缰绳,直冲侧翼!
身后的亲卫立刻结阵,刀盾交错,枪锋前指,死死护住中央的马车!
然而伏击太过突然,杂役兵阵列已然大乱,蒙古骑兵自四面八方杀入,马刀翻飞,鲜血溅洒在黄沙间。
“当!”
岳震霆一枪扫开迎面劈来的弯刀,顺势抡起,枪锋自左侧横斩,森冷的枪刃撕开敌军胸膛,血流喷涌!
阿古泰见状,眼中杀机暴涨,厉喝一声:“围住岳震霆,杀了他!”
蒙古骑兵立刻变阵,从两侧包抄,试图将岳震霆困死在乱军之中!
黄氏目光一凛,手中双锏脱鞘,纵马跃起,直冲敌阵!
“铛——”
战锏砸下,硬生生击飞一名蒙古骑兵的长刀,震得对方虎口崩裂,刀锋脱手飞出!
黄氏反手一锏,锏影破风,直取敌颅!
“咔嚓!”
骨裂声伴随鲜血炸开,那名敌军头骨塌陷,瞬间倒地。
但伏兵太多了!蒙古骑兵疯狂围攻,黄氏身形翻腾,锏、剑、枪交替使出,每一击都带起血雨,然而肩膀仍被长刀划破,鲜血浸透甲衣!
岳震霆眼角一跳,枪法更狠,钺斧从马侧取出,长枪连刺五名敌军,随即猛然轮斧劈下,斧刃带起寒光,硬生生砍翻两名冲阵的蒙古兵!
“护住夫人!”他暴喝,亲卫们立刻围上!
黄氏擦去唇角血迹,目光森寒:“不用护我,先杀光这些鞑靼!”
术合勒趁乱逼近,手中长刀猛然斩落,直取岳震霆后背!
“当——!”
黄氏猛然回身,战锏架住这一击,力道之大,震得她手臂发麻!
术合勒冷笑:“女流之辈,也敢战我?”
黄氏眯起眼,反手拔剑,剑光似流星,直刺对方咽喉!
术合勒大惊,仓促闪避,脸颊被剑锋划开一道血口!
“岳震霆,受死!”阿古泰带着数名猛将直冲过来,长刀交错,试图封死岳震霆的退路!
岳震霆冷哼,双手一抖,枪刃翻腾,横扫四方!
“杀!”
长枪如龙,枪影连环,阿古泰挡下三枪,最终被一枪刺穿小臂,鲜血喷涌!
岳震霆见战机已至,猛然一跃,长枪飞挑,将阿古泰胸腔洞穿!
术合勒瞳孔骤缩,死死盯着阿古泰惨死的尸身,浑身因愤怒与不甘而微微颤抖。
目光掠过遍地尸体,他眼神一黯,知道今日伏击已然失败,咬牙一挥手:“撤!”
蒙古骑兵掉头奔入山林,岳震霆没有追击,而是抬起枪,遥指术合勒,声音如铁:“下一次,就不是你逃走的机会了。”
夜风呼啸,山谷被鲜血浸染。
岳震霆转身,目光如炬,冲着手下大声下令:“整顿车马,奔赴镇羌堡!” 众人齐声应和,车马粼粼,队伍浩浩荡荡朝着镇羌堡进发。
黄氏披着沉重的披风,马鞍下的甲胄已被血浸透,伤口虽已包扎,但仍隐隐作痛。她握紧缰绳,深吸一口气,强忍着身体的疲惫跟随队伍前行。
“夫人,你受伤未愈,驻地歇息后,需尽早回京。” 岳震霆策马并行,语气不容置疑。
黄氏微微侧眸,目光凌厉:“回京?为何要我单独回京?”
岳震霆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望向远方黑沉沉的夜空,片刻后,他沉声道:“鞑靼屡犯边境,今夜伏击,绝非偶然。蒙边各部动向异常,局势或有变数。”
黄氏冷笑一声,眼底杀机浮现:“当日你便不该放过他们。”
岳震霆微微皱眉,沉吟片刻,才道:“若当日杀他们,恐边境早已大乱。如今他负隅顽抗,必然会策动更多部族反扑,战事……恐怕难以善了。”
黄氏抬起头,夜风卷起她披风一角,露出甲胄下的血迹:“既然如此,我更不能离开。”
岳震霆眯起眼睛,缓缓勒住缰绳,目光沉沉地盯着她:“你若随我去灵州,战事一起,谁来回报朝廷?谁来稳住京中局势?更何况你有伤在身!”
黄氏拧紧眉头,沉默不语。
岳震霆见她不言,语气缓和了几分:“夫人,此战非同小可,若真要灭鞑靼,我必须回灵州整备军务,而你……需速速回京,将边关情势上报,以防鞑靼再生变数。”
黄氏眸光微沉,缓缓点头:“好,夫君放心,我定尽快回京复命。”
她转头望向岳震霆,轻声叮嘱:“也定会照顾好京中家眷,望夫君早日平安归来。”
岳震霆神色不变,却微微握紧了缰绳,策马向前。
同一时间,朔风漫卷,西北大漠,蒙边军营——
夜色笼罩着蒙古大营,营地中央的篝火烧得极旺,火焰映照着身披铁甲的身影,狼烟在空中翻腾,杀意在营帐间流窜。
卜失兔、火落赤、十失兔、庄秃赖、宰僧围坐在用沙土铺设、以石块与树枝标记战局的简易沙盘前,目光深沉冷峻,火光摇曳,将他们的面庞映得忽明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