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东旸想要躲闪,可哱承恩的剑快得惊人,一剑封喉!
“刘东旸,你疯了?土文秀乃我军臂膀,你竟将他杀了,是想临阵倒戈,投效明军吗?”
哱承恩眼中满是怒火,厉声质问道。
刘东旸张了张嘴,像是想说什么,可是喉管被利剑贯穿,只发出断断续续的血泡声。
他的膝盖一软,重重跪倒在地。
“咵咵咵——”
城楼阶梯处,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许朝甫一踏上城楼,便见刘东旸喉间鲜血狂涌,双目圆睁,哱承恩提剑而立,杀气弥漫。
四目相对,空气瞬间凝滞。
“哱承恩——!”许朝怒吼出声,拔刀指向他,“你竟敢弑杀己将?!”
哱承恩冷冷一笑,握紧了剑柄:“谁是己将?谁是叛徒?”
许朝脸色铁青,环顾四周,发现刘东旸与土文秀的尸体横在血泊之中,周围的亲兵一个个噤若寒蝉,神色骇然。
他猛然意识到——城头已经失控!
“杀了他!”许朝怒喝,一挥手,身后的亲兵立刻涌上。
然而,哱承恩丝毫不惧,反手一剑,血光乍现,冲在最前的士兵喉咙被瞬间斩开,仰头喷血倒地!
“杀!”
哱承恩长剑疾斩,身影如鬼魅般穿梭在人群中,剑锋过处,鲜血狂飙,惨叫此起彼伏。
然而,许朝亲兵众多,越来越多的士兵包围而来。
哱承恩眉头微皱,倒退半步,握剑的手微微颤抖。
若再拖延,他必死无疑!
哱承恩一剑刺穿迎来士兵的心口,猛然察觉背后杀机骤至!
他猛地侧身,回手一剑贯穿徐朝的胸腔,鲜血飞溅!
许朝手中长刀“当啷”一声掉落,整个人瞬间失去了意识。
哱承恩眉头微皱,顺势抽出长剑,浸染鲜血的手不住地微微颤抖。
就在此时——
“轰——!”
一声巨响!
城门方向,忽然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喊杀声!
哱承恩神色一变,猛然回头,只见火光冲天,明军已攻了过来。
哱承恩趁势而起,一剑横扫,瞬间斩杀面前的士兵,随后不再恋战,猛然跃下城楼,消失在混乱的夜色之中。
好在土文秀已死,城门紧闭,而哱云也及时率兵赶到,勉强稳住阵脚,继续拒守。
城门之外,岳震霆策马而立,目光沉冷地望向那座即将成为废墟的城池。
风卷起城楼上垂挂的数十具尸骸,血迹早已凝固,却仍滴滴答答地落下,砸进尘埃。
副将上前一步,压低声音:“总督,土文秀未能打开城门!暂时无法攻入!”
“哼,我早说此人靠不住!”黄氏冷笑一声,策马向前,目光凌厉地扫过那满城血色,唇角微挑,透出几分不屑。
岳震霆望着城头尸影,神色沉稳如山,“无妨,城中已乱,他归来之时,城内再无可倚靠之人。”
黄氏微微颔首,转向身旁将领,缓声道:“传令各营,调配工兵彻夜开挖河道。”
她微微侧首,目光冷冽,“此城不必强攻,待河道挖通,黄河之水倒灌,定叫城内叛军无处可逃”
话落,她轻提缰绳,任战马缓缓前行,望向城头,目光如刃,似乎已然看到那一座残破之城,在大水中倾颓、崩塌。
晨光如刀,切割着浓重的夜色,将那满城的尸首照得触目惊心。
哱承恩立于城墙之上,手中长剑尚未入鞘,鲜血顺着剑尖缓缓滴落,在石砖上晕开一片暗色。
突然,马蹄声急促而至,震破了晨曦的沉寂,哱拜率领着一队铁骑,穿过扬起的尘土,悄然逼近城门。
哱云的身影出现在城楼上,他的目光透过晨光,骤然捕捉到那道熟悉的身影,眼神瞬间变得惊恐——
“父亲,快走!有埋伏——!”他声嘶力竭地大喊,声音在城楼上空回荡。
话音未落,一支弩箭裹挟着凛冽劲风,如闪电般破空而来,瞬间刺穿了他的咽喉!
血珠溅出,哱云猛地向后跌倒,瞳孔仍震颤着,嘴唇微微开合,像是想要说什么,可终究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死死抓住胸前的箭杆,喘息未尽,身躯便彻底失去力气,砰的一声倒在了城墙之上。
“云儿!!”
哱拜猛地抬头,怒吼声震荡四野,胸膛剧烈起伏,可城楼之上,已有千军万马蜂拥而出!
岳震霆的声音自远处传来,透着胜券在握的冷漠:“哱拜,你还真是识时务,自己送上门来。”
紧接着,弓弦骤响,万箭齐发!
哱拜狠狠一扯缰绳,战马嘶鸣着跃起,他猛然拔刀格挡,寒光四溅,长刀震得他手臂发麻,仍旧难以阻挡这覆天而下的箭雨!
箭矢擦着皮甲划过,肩膀一震,鲜血顺着裂开的伤口滴落,他咬牙策马,冲杀入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