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清澄的眼神一沉,他猛地举起碎羽斩,冷冷盯向悟:“你到底想干什么?”
悟的笑容愈发妖异:“想干什么?不过是让你们入戏罢了。既然你们已经踏入我的幻境,那就准备被我愚弄致死吧!”
话音未落,周围的花海再次发生了变化。
原本那美丽的花朵瞬间化作了无数的血色玫瑰,妖艳的花瓣如同鲜血般滴落,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花海在瞬间变成了无数盘旋的花蛇,毒蛇般的花藤扭曲缠绕,快速向众人扑来。
该死!”谢忘川怒吼一声,刀光骤然斩出,却发现那些花蛇瞬间化作一团血水,涌入了他手中的刀刃,刀锋顿时沉重起来,像是被无数诡异的力量牵制。
陆清峯眼中寒光一闪,拔剑跃入花海,剑气如虹,但那花海在他剑光的照射下,竟然化作了一个个幻影。
每一剑挥下去,都是虚无的空气,根本无法破除。
“这不是幻术,这简直是邪术。”皇甫流云拧腰转腕,镔铁棍裹着风雷之势横扫下劈,破空声尖锐刺耳,但无论怎么挥舞,砸下,眼前的花海依旧如镜面般不可触及。
青菀看着徒劳的众人,脸色苍白,默不作声地用银针刺向地面。
针尖未触及地面时,花海中的一朵曼珠沙华突然变得血色斑斓,形成一个巨大的旋涡,似乎要把她吞噬其中。
“不要做无用功了,你们,能逃得掉吗?”悟再次轻声一笑,语气中满是挑衅,“从你们踏进这里的那一刻,你们就已经是我的囚徒了。”
“怕你不成!”岳清澄一声暴喝,足尖点地凌空跃起,短枪裹挟劲风劈向悟头颅。
悟竟在刹那间又消失的无影无踪,短枪破开虚空,斩开虚妄,却发现众人已经落入了一座戏楼之中。
大红绸缎高悬,灯火如昼,戏台之上,一名花旦缓步而出,轻拂水袖,声音宛转:“游园惊梦,诸君可愿入戏?”
岳清澄心头一震,这声音——竟是她自己!
她猛然抬头,却见戏台上站着的女子,眉目间竟是她自己的模样!不仅是她,皇甫流云、青菀、岳清澄、谢忘川……众人的身影,竟都赫然化作戏台上的角色,在红烛摇曳间,演绎着各自的命运。
“戏已开场,诸位,请勿轻易落幕。”悟笑得温柔,双指轻弹,一串琉璃珠洒落,化作点点光影,缠绕着每一个人。
岳清澄眸光一凛,碎羽斩长枪贯出,直取戏台之上自己的幻影!却扑空跌了进去。
她站在一座金碧辉煌的舞台上,四周灯火通明,红绸飘扬,戏台的布景仿佛从古老的京剧舞台上走出,仿佛一切都被时间冻结。
舞台极其宏大,每一个细节都极其精致。四周的红绸缎如血般鲜艳,高高悬挂,烛火点点,摇曳生姿。
舞台的中央,是一片精致的假山与华丽的台景,水池、假山、古木,每一处布景都仿佛细致雕琢过,带着一种无与伦比的古老气息。
可是,这一切又是如此不真实,仿佛由梦幻编织成的画面,虚无缥缈,难以捉摸。
但岳清澄的目光没有停留在这些布景上,而是立即集中在周围五个人的身影上——
那是她所熟悉的面孔,每一个人都穿着与她们真实形象极为相似的衣物,站在她的周围。她不禁心头一震,这些人,难道……是幻影?
眼前的幻影和她自己、青菀、皇甫流云、谢忘川、陆青峯没有任何差别,甚至每个人的眼神中都透着一种无可言喻的熟悉感。
而就在她思索的瞬间,幻影们的动作突然变得异常迅猛,空气中瞬间充斥着刺耳的金属碰撞声。
“岳清澄!”青菀的缓缓走了过来,带着少女般的灵动和娇俏。
岳清澄眼神一凛,迅速拔出短枪,迎接向她扑来的“青菀”,厉声呵斥道:“青菀从来不会这样喊我,你不要唬我!”。
“青菀”幻影闪身躲开,岳清澄长枪再劈,却发现幻影每一次都似乎能预判她的动作,轻易避过。
岳清澄退了几步,心神一紧,刚才的战斗体验让她明白,这不仅仅是幻术,而是有人在操控她们的思维,甚至连动作也能被她们的幻影模拟得如出一辙。
她用力一弹长枪,却被“青菀”的幻影准确抓住,银色的针锋一寸未动,几乎就要刺入她的身体。
须臾之间,右侧皇甫流云的幻影手中长棍猛地扫向她的腰部,岳清澄身形一侧,那棍竟然将青菀的幻影击碎。
“大家分开!”岳清澄猛地喊道,但声音却被舞台上喧嚣的鼓点吞没,台上已充满了凌厉的攻击和刀光剑影。
每个人似乎都在与自己或他人的幻影激烈交锋,舞台上满是错乱的身影与杀意的碰撞,短暂的安静后,所有的声音都叠加在一起,成为一种无法分辨真假敌友的混乱局面。
青菀眉头紧锁,仔细分辨着谁是谁,“岳清澄”突然转身,一剑击中她的肩膀,鲜血四溅,青菀瞬间被打飞,翻滚在地上。
她抬头错愕地看着眼前的岳清澄,心头一震:“不对!你不是澄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