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宝儿心中一紧,神色慌乱起来,她急忙转身,快步回到东厢房,还好皇甫流云不在房间里。
她假装整理被角,趁机伸手探向金锦儿的怀中,确认那根牛筋绳镖并未留在妹妹身上,心中微微松了口气,却又心虚的看向走进来的皇甫流云。
皇甫流云端着刚打的热水进来,放在架子上,抬眼看向金宝儿,轻声说道:“宝儿姐姐,没事的,你放心,锦儿会好起来的。”
金宝儿点了点头,心中却有些复杂。她知道皇甫流云对妹妹的关心绝非作假,但心中仍有些不舍。
她转身走出房间,刚好南星也从岳清澄的房间中走了出来。
“宝儿,锦儿怎么样了?”南星看到金宝儿,连忙上前问道。
金宝儿勉强笑了笑:“青菀说没事,只是受了风寒,一会儿灌些药就好。”
南星点了点头,眼神中带着一丝关切:“那就好,你放心,有青菀在,锦儿一定会没事的。”
金宝儿点了点头,心中却有些慌乱,站在药庐门口,看着众人忙碌的身影,心中愈发不安。
她知道青菀的医术精妙,也相信皇甫流云会好好照顾妹妹,但自责和担忧仍然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
“如果我不带她去地宫,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她摇了摇头,走了出去。
不远处的小庙中,阳光透过屋顶的缝隙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斑。
小小的庙宇只有一尊佛像,却一尘不染,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火味。
金宝儿跪在神像前,双手合十,虔诚地为妹妹祈求平安。
“佛祖保佑,让锦儿快点好起来吧……”金宝儿低声祈祷,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突然,一阵风吹过,一个纸团砸在她的肩头。
金宝儿一惊,转过身来,捡起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几个字:“北岭东隅,翠影重重,左三上二,朱鸟双鱼。”纸团上还画着一个奇怪的菱形符号。
她满心疑惑,匆匆起身,快步走出庙门,放眼望去,四周人不多,皆是些族群中这几日常见的熟面孔。
回到药庐,金宝儿忧心忡忡,不思茶饭,纸条上的内容在她脑海中不断盘旋。
众人见她整日眉头紧锁、沉默寡言,以为她在为妹妹金锦儿的病情忧心忡忡。
然而,金宝儿的心中却藏着更深的忧虑——纸条上到底是谁留下的,印象中荆氏一组的符号好像并没有人使用哪个棱形。
戌时两刻,明月高悬如水般洒下,西山的山林中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翻来覆去无法入睡的金宝儿,见众人都已安睡,小心翼翼地走了出来,向东北方树林走去,仔细觅寻着。
微风拂过,竹叶沙沙作响,找了许久,她终于看到了这片竹林。
她按照纸条上的提示,竹林中最大的一棵竹子,果然刻着一个菱形符号。
她心中微微一松,按照“左三上二”的顺序,从这棵竹子开始,往西数三棵,又往北走两棵的距离。
当她来到目标前时,心中不禁有些紧张,伸手轻轻抚摸着竹子,试图寻找线索。
“你来了。”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在她身后响起。
金宝儿猛地回头,只见一个身影从黑暗中缓缓走出。
她心中微微一惊,但很快镇定下来:“小三子,你怎么在这里?”
苏惊雀的脸上带着一丝责备:“我等了你几个月了,你却一直没来。再晚些,你可就要变成下一个鲛婆了。”
金宝儿心中一震,不由得失声问道:“鲛婆?”
苏惊雀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那日你俩上岛,我给你的并不是什么三清解厄丹,而是岛上的灵犀净魂丸。这种药丸可以保证神志清醒,但它的毒性会让头上两侧角质硬化,长出犄角。鲛婆就是这样,长期遭受鳞病和硬角折磨。”
“你这不是在害我么?”金宝儿的声音微微颤抖,情绪有些失控。
苏惊雀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递给金宝儿:“我约定和你相见,就是为了来送解药。这是用幻魂草炮制的草秽破角丹,只要中毒不深,就能根除灵犀净魂丸的毒性。”
金宝儿听到“幻魂草”三字,心中一紧,想起赖芊芊被幻魂草折磨得痛不欲生的样子,恐惧感瞬间涌上心头。
她的手指微微颤抖,接过药丸,却不敢轻易吞下,犹豫片刻,最终将这不知道是解药或是毒药的药丸紧紧攥在手中,眼神中透出一丝迷茫和不安。
她抬起头,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本来以为我哥哥在这岛上,没想到我父亲和母亲都可能在这里。”
苏惊雀点了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同情:“你母亲?上午你追的那人?”
“你怎么知道?” 金宝儿点了点头,声音里满是疑惑 ,忍不住抬头望向苏惊雀。
苏惊雀微微一笑,神色狡黠,冷冷说道:“上午不是你追人来到这里,我都不知道去哪里寻你。我跟了你一天了,所以才在破庙里给你留下了纸条。你父母的下落我不知道,但是你哥哥就在岛上。”
金宝儿心中一动,急切地问道:“你找到我哥哥若愚的下落了?”
苏惊雀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你我同属玄雀,地龙虽然不及你们灵羽,但要找一个人还是很容易的。你哥哥就在岛上,而且离这里不远。”
金宝儿心中大喜,正要追问,却见苏惊雀身后的黑暗中,缓缓走出一个身影。
那人披着破旧的斗篷,头戴一顶奇怪的面具,遮住了全部面容。
他身上缠满了锁链,随着他的动作不断发出刺耳的声响,宛如地狱的使者降临,只是手中少了那日哭丧棒似的铃铛。
金宝儿心中大惊,眼前这人正是之前困在塔摩萨窟时,五木樗蒲游戏塔顶上的面具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