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芊芊只觉得一阵剧痛袭来,身子失去支撑,直接倒向地面,重重地摔倒在地。
周围的气氛突然变得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赖芊芊倒地的瞬间。
可她并未昏睡,虽然动作变得迟缓,依旧还在扭动挣扎着。
裴花花走上前,眼神冷静而坚定,丝毫不显惧色。
她轻巧地从青菀手中接过钢针,盯了一眼针尖,然后不急不缓地蹲下身子,右手稳稳抬起,直直将钢针刺入赖芊芊的眉心。
一瞬间,赖芊芊的身子猛地一颤,眼中原本的暴怒与疯狂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迷茫的恍惚。
她的双眼渐渐失去焦距,最终倒在地上,身体如同死水一般,再无动静。
青菀目光复杂,看着裴花花的动作,不由得露出几分好奇,又带着一丝不解。“婶婶?这……”
裴花花站起身,轻轻整理了一下衣袖,面容不显一丝波动,冷静地回望青菀:“这种癫狂状况,村子里偶尔也会有人发生,针刺眉心是最直接的方法,若不行,就刺人中也能同样见效。”她的语气平和,却透露出一股从容。
族长和两个婶婶正忙着为岳清澄处理伤口,但情况并不乐观,鲜血依旧源源不断地流出。
青菀眉头紧皱,抬头看向裴花花,低声问道:“婶婶,这里有白芨或三七吗?”
裴花花思索了下,摇了摇头:“白芨倒是有的,可是没有三七。”
族长颤巍巍的站起身来,皱眉道:“我家中还有些三七粉,是他们去津沽带回来的,先把人抬去药庐吧我去取来。”语气中难掩焦虑。
说完,他转身看向裴花花和另外两位婶婶,眼中透着一丝不安和期待,“你们陪她们同一起,务必小心些。”
裴花花应声点头,神情严肃,虽然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但眼中分明闪过一丝关切。
其他两位婶婶也随即忙碌了起来,虽然身形不若裴花花那般稳重,但依然表现出坚定的动作。
女卫们随着族长走出洞外,快速找来几块坚实的木板,迅速分为两队,一队小心翼翼地抬着岳清澄,另一队则将赖芊芊抬起,动作小心而迅速。
她们稳稳地托起板架,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急促的氛围。
两队人一前一后,跟随着几位婶婶踏上了通往药庐的小径,步伐匆匆,仿佛每一秒都关乎生死。
洞内,陆青峯坐在石桌前,语气里带着些不甘:“我还没出手,就这么结束了?”
说着随手捡起一块石子,朝金宝儿轻轻掷去,挑眉问道,“喂,刚刚到底是什么情况?”
金宝儿随手接住石子,看了他一眼,随即摇了摇头,表情复杂:“说不清。赖芊芊本来和岳清澄是一起来岛上的,他们应该算是一伙的。但她为什么会突然对岳清澄下杀手?”
金锦儿凑过来插话:“会不会是因为被留在魔窟里不满,心生怨恨,逃出来报复的?”
南星冷笑一声,摆摆手:“不太可能。凭赖芊芊的性子和能力,她能自己从塔摩萨库迷窟里走出来?不太可能。”
苏梅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疑:“那……会不会是有人故意放她出来的?”
金宝儿闻言一顿,似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个,倒是有可能的。她手上的指虎锋利得离谱,如果不是有人给她,那她又如何弄到这么危险的东西的呢?”
药庐里,经过一下午的忙碌,烛光微弱却温暖,映照在满室的药材与熬煮的药炉上。
空气中弥漫着草药的气息,屋内气氛依旧紧张。
岳清澄静静地躺在木榻上,胸口的衣物已被轻轻剪开,露出五个刺伤的伤口,每一个都隐隐渗出血迹。
青菀俯身查看,眉头紧锁,低声说道:“伤口虽小,但都较深,还好赖芊芊少了根中指,用不上力,这差一点要伤到心脉了,若不及时止血、涂药,恐怕会生疮化脓。”转身迅速端来一碗温水和洁净的棉布:“婶婶,先清理伤口。”
裴花花接过,沾湿棉布,轻轻拭去伤口周围的血迹和污垢,动作极为谨慎,手上虽带着茧,却显得温柔,仔细擦拭每个伤口周围的血迹和污垢,但仍有微微渗出的迹象。
“不行,还在渗血,得取些白芨粉来。”裴花花焦急的看着伤口。
纱帐外,村长拿着药瓶走了进来:“三七止血,白芨生肌,两个一起用,希望这丫头能挺住,快点好起来。”
另两个婶婶端着药碗,快步走了进来:“好了,好了,白芨粉磨好了。”
“谢谢婶婶!”青菀点点头,接过碗,将三七粉细细地撒在伤口上,用洁净的棉布覆盖:“伤口虽深,好在未伤及要害。这些穿刺伤不用缝补,但必须消毒止血,再用白芨粉末护住表层。”
裴花花取来一块干净的棉布,仔细盖在伤口上,再用长布条绕过岳清澄的胸膛将棉布固定住。
一边缠绕一边低声说:“这些刺伤扎得太深,不卧床静养几日,怕是会落下病根。”
村长站在一旁,目光关切地看着:“还需要什么药材?我这就叫人去取。”
青菀摇摇头:“谢谢族长,暂时不必,这些药足够压住伤势了。关键是后面几日,需静养,不可沾染风寒。”
门外,南星,苏梅等众人在一旁观望着,直到族长喊他们去休息,女卫们神色肃穆,守护在药庐门前,目光扫视着周围的夜色,不肯离去。
几支烛火摇曳着光芒,将药庐映得格外安宁。
屋内,气氛随着裴花花的照护逐渐平缓,青菀轻轻吐了一口气,低声说道:“幸亏有婶婶在,否则郡主的伤……”
裴花花未答,只是静静坐在一旁,目光依然专注地望着岳清澄,像看着自己的孩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