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裴韫礼说的,他脸色沉静又温和,声音醇厚又清润,平白让人让人觉得多了几分平易近人。
“平安就好,先进去吧。”
不久之前裴府还如临大敌,气氛紧张,此刻却是喜气洋洋的,下人们都得了不少的赏钱,足足是她们半年的银钱了。
人都在正厅了,裴老夫人吩咐了今日摆一桌家宴,好好的团聚一下。
自从下了马车开始,裴韫礼的目光便不曾离开过岑若芙,可一直到现在,裴韫礼也一直没机会和岑若芙说上半句话。
裴韫礼的余光一直密切关注着这边,一边耐心温和的回答裴老夫人的问题,又将今日的事情一并说了出来。
“我瞧着他就不是个好东西。”
裴今熙想起李衡泽那阴毒的目光,身子忍不住轻颤了下,心底的厌恶更甚。
听到他一日之间跌下神坛,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若是没出事之前,裴家人或许会阻拦裴今熙说这般大不敬的话,可如今他只是个庶人,有何不可的。
何况,裴今熙的话也没错,他本就不是个好东西。
裴韫礼微微攥了攥手,眸光温润,他瞧着离自己不远处的倩影,心里忽然感到酸涩。
除开下马车时的那一眼,她再也没有看自己一眼,仿佛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那般清冷,平淡又冷漠。
裴韫礼的喉头滚了滚,眼中快速闪过一片坚定之色。
“祖母,父亲,母亲。”
“我想与你们商量一件事。”
男人从椅子上起身,恭敬的看向主位上的人,脸色沉稳认真。
坐在这儿的人也不少,二房的也在,闻言纷纷将目光投向裴韫礼,就连岑若芙也不例外。
“我打算将芙儿扶为正妻。”
此话一出,屋子里瞬间就安静下来了,都有些发愣的看着裴韫礼,神色微微复杂,特别是二房的人。
先不说他们知不知道这件事是否与临安公主有关,就说三皇子谋逆,临安公主也落不到什么好。
就算说是与公主和离还是真的,依照裴韫礼的家世,再找个清清白白,家世出众的都不是问题。
至于岑若芙该怎么样就怎样,总归是过去的事情了。
不过回过头来想想也是,这些日子都见到了裴韫礼为情所困的模样,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你这是何意?”
裴韫礼抬眸看向那似乎也在惊讶的女人,眉眼温柔至极,男人微微挽了挽唇,向她投去一个安心的眼神。
“陛下已经允我与李纾宁和离。”
“芙儿自入府以来,便受了许多委屈,我想重新迎娶她成为我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