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轻轻拂过两人,带起翻飞的衣角,两人的衣裳相互纠缠着,空气中弥漫着暧昧旖旎的味道,在这和煦的春日融成一片。
游廊的转角处,一身青色宫装的身影正瞧着两人,她的面容隐在光影里,竟叫人看不清她脸上的神色。
“你说什么?”
景贵妃坐在贵妃榻上,脸色比前些日子要好上许多,多了些气血,也没再那么咳嗽了。
自从找了方太医后,她的精神确实好了许多,可也找不出是什么原因,只是说她操劳过度,忧思过重。
徐嬷嬷恭敬的站在一旁,神色凝重,将在裴府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说清楚了。
徐嬷嬷的脸色也不大好看,她怎么说也是贵妃娘娘身边伺候的人,在宫里,任谁也是要给几分薄面的。
可今日在裴府不仅没得到尊重,还叫人羞辱了一顿,她怎么能不气。
“呵,真是翅膀硬了就敢忤逆本宫了。”
景贵妃本就不太红润的脸上布满了怒意,好些日子没咳嗽了,现下却又开始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咳”
许嬷嬷赶紧将一旁的水递给景贵妃,一边为她轻抚着背:“娘娘莫要气坏了身子,您再好好敲打敲打公主便好了,不值得生气。”
直到喝了一盏茶那种心悸的感觉才稍稍好了些,景贵妃靠在榻上,闭着眼睛喘着气,平复着情绪。
再睁开时,那双历经岁月的眼睛里满是阴鸷,景贵妃弯了弯唇,声音确实极其冷漠:“去将裴小姐当年溺水的真相透露些给裴府。”
“我倒是要瞧瞧,她还敢不敢不听话。”
那小蹄子不明白,她还能不明白吗?
只怕是对裴家那小子也有些情感在里头,不过心里那件事在作祟,便只能将人越推越远才好。
若她是沈景倾的亲生女儿,她要什么她自然会给什么。
可偏偏她不是,她是那贱人生的孩子,就不配过那样的生活,只配挣扎一生又一无所有。
含香苑,岑若芙坐在软榻上,裤脚被高高卷起,露出白皙的双腿,只是膝盖上有些青紫,是她今日下跪请罪时弄的。
裴韫礼温柔又小心的替她抹着药油,脸上带着心疼和愧疚。
若是他强硬些不让她跪,或者知道早些,她便不会受伤了。
男人的神色太过明显,那,心疼和愧疚都快溢出来了。
也是今日两人才互相表达过心意,所以裴韫礼的行为也比往日更加好猜些。
“大人,不疼的,您别担心。”
“妾身不想您皱眉,只想您开开心心的。”
岑若芙白皙温软的手抚上男人眉间的褶皱,轻轻为他抚平褶皱,神色温柔又认真,似乎饱含着太多太多的情意了。
裴韫礼任由女人为他抚平眉头后才握住女人的手。
大手包裹着女人柔软小巧的手,男人的声音温柔又醇厚:“没有不开心,只是心疼芙儿,都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哪知女人闻言弯唇笑了,眼底盛着细细碎碎的光芒,好看极了:“大人不许这么说,大人一直将妾身保护得很好。”
“这也不怨大人,何况一点儿都不疼。”
裴韫礼怎么会听不出女人言语之间的宽慰,又怎么会不疼,她一向最怕疼,膝盖都红肿了,她不过是怕他担心而已。
裴韫礼将女人搂进怀里,眼里闪过坚定,低头吻了吻女人带着馨香的发顶。
岑若芙也安安静静的靠在男人怀里,听着男人沉稳有力的心跳,眼中滑过沉思。
女人忍不住伸手在男人胸前锦袍上绣着的栩栩如生的竹子上轻轻点了点。
“大人,妾身能去探望公主吗?”
“她是您的发妻,又是在含香苑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