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接到了兵部的正式文书,请我云壁军代朝廷出征,前往赵州,平定叛乱。”
“是‘请’,而不是别的什么措词?”叶鸣核实问道。
“是的,按照咱们事先就商量好了的,在与那个兵部侍郎杜恒接洽时,我就对他强调过,今后我云壁一不接皇上诏命,二不奉朝廷调令,如皇上或朝廷确需我云壁出征、出力时,需说明情况,达成协议后,云壁军方可出山。”
“这样最好,免得日后受体制羁绊,不是听皇上老儿的圣命,就是受兵部的调遣,去做违背自己心愿的事。”
晨光初现,云壁寨已是人头攒动。校场上,站立着十多个方阵,足足有五千多威武将士,其中有近一半还是骑兵。他们身着银甲,手握刀枪,身后还背着强弩和一个长形的棉布包,里面是什么物件,外人根本看不出来。
在周月山、崔济世、武力为、陈灵儿、刘通、雅洁等云壁一众将领的簇拥下,马奴登上了石台。他身形挺直,斗志昂扬,大声说道:
“大家都是云壁寨的兄弟,为了保卫、建设这块我们赖以生存的土地,以及我们的妻儿父母和云壁山近十万民众,呕心沥血,英勇拼杀,现已将这儿建得花团锦簇,犹如天堂一般。
但我们每一个人都是大夏儿女,更有着与生俱来的爱国情怀。过去,有人称我们为匪,欲除之而后快。
但我们从没有忘记自己是大夏儿女,没有忘记我们肩上的责任和义务。
目前大夏动荡不安,特别是赵州,叛乱不断,民不聊生。
我们已与皇上达成了协议,南下赵州,代朝廷平息那里的动荡。
兄弟们知道,这云壁虽已建设得如天堂一般,但就这么大一块地方,再无发展空间。我们这次趁南下平叛的机会,在南方再建一个云壁。
小爷这么说,并不是要舍弃云壁,这儿永远是我们的后方基地,是我们的家!”
马奴简短的动员讲话,没有华丽词句,但也是与叶鸣反复磋商过的。
俩人所要告诉兄弟们的是:这次出征,不是奉皇上圣旨,更不是受朝廷派遣,而是出于爱国情怀,为民请命,代朝廷出征。
还有就是,一定要让兄弟们知道,南下赵州,并不是要放弃宾州云壁寨,而是要在赵州再建一个云壁寨,到那时,一南一北,我们云壁就有了两个基地。
随着马奴一声令下,一队队云壁健儿,精神抖擞,着装统一,迈着整齐的步伐,开出了云壁山。
在道路两旁,成千上万的云壁百姓夹道欢送,许多人眼中满含热泪,可也有人强装笑颜,没有哭泣出声,还不停地挥动着手。
马奴虽尽量选调没有亲人家眷在山寨的兄弟,组成南下部队。
可还是有不少在山寨已有妻室家人的兄弟,有的主动要求随马奴南下,有的因职责所在,选入了队伍。特别是中层以上的将校和骨干,往往年龄偏大,也是最早响应马奴的号召,将家人接上了山,或是娶了妻室。
道路两边,就有他们的父母亲人,和成亲不久的妻子。
“南下出征,要英勇杀敌,多立战功,全家人等着你胜利归来!”
“要听从寨主的指挥,注意自己的安全。”
“奴家在云壁家中,有的吃,有的穿,十分安全,你放心吧,等你回来时,咱们的儿子就出生啦。”
马奴看着拥挤在两侧的迎送人群,听到这发自内心的声音,内心也是激动万分,双目溢满了泪水。
“多么好的兄弟,多么好的亲人啊!”
可就在他浮想联翩时,耳中传来了叶鸣的声音:
“你那个男有妻,女有夫的做法,在占山为王,固守山寨的情况下,完全符合人性,深受兄弟们欢迎,绝无问题。
但军队不同于山寨,要是在调动频繁,随时可能出征的情况下,难免就会碰到些问题。
感知到你现在面对着的情况,我突然才明白,前世的军队,为何只有一定级别的军官,才可让家属随军。
今后你的云壁寨就是一支正规军了,如何实现你的阳阴平衡策略,确需要认真研究一下。”
马奴微微点头,心里也在思考着这一问题:
“这倒也是,长时间不停地四处征战,既不能将老婆孩子带在身边,可将他们抛下又无法保证安全。
现在幸好还有云壁这个基地,以后可就不成了。